兰泽一直盯着自己的胳膊看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把蛊虫逼到了右臂么?难道蛊毒爆发,蛊虫的位置也因此改变了?
蒲芳草思来想去都想不通,而对此一无所知的蒲老太君更是不明所以。
她也下意识看了兰泽的手臂一眼,也正是这一下,让兰泽瞬间收回了视线。
“老太君。”兰泽恢复如常,“不知您的身体如何了?”
“没什么大问题,你知道的,我这也不过,是做给他们看罢了。”蒲老太君面对兰泽直言不讳,甚至她还煞有其事地从胸口拿了块帕子,然后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这几声咳嗽很像,却是明婵瞬间苦了脸。
这么咳,总会咳出问题的。
对此,兰泽表示赞同,但他没有直言,而是道:“这确实是忧思蛊的症状之一,看来老太君准备得很充分。”
说着,兰泽的手伸进了袖袋,面露可惜:“虽然当时我并不在场,但是从澈儿的口中,我还是得知了蛊虫的名字,为了以防万一,我特意派人去善德先生那买了一副药方,据说,这药方的症状,和忧思蛊一般无二。”
“就算是太医诊脉,也是相差无几,而且它还对身体没有危害,只要再喝下一副,便可恢复如常。”
兰泽徐徐解释,让明婵和蒲芳草看着药方的眼神都变得愈发火热。
大有种兰泽不给,就将其抢回来的架势。
倒是蒲老太君却显得悠哉得很,甚至还拿起了身旁的茶杯,又抿了一口清茶。
“虽然已经无用,但想来,还是将这药方交给老太君吧,也算是,以备不时之需。”兰泽没卖关子,直接将方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蒲老太君笑笑:“兰泽有心了。”
她早就知道,这药方,是兰泽特意送来的。
她也知道,这善德,很有可能在镇北王府。
毕竟一次巧合,两次巧合,总不能次次都是巧合。
不管是善德突然出现在京都,还是上次兰澈来时所带的那枚玉佩,还是今日兰泽送来的善德药方,这么多偶然凑到一起,已经是必然了。
真是,命啊。
当年老头子和老镇北王争了那么久,却没想到,这金银神手,最终,落到了一个小辈的手里。
到底是镇北王赢了。
蒲老太君咂咂嘴,有心想骂娘。
但看着眼前两个加起来都不够她一半大的小辈,她还是忍下没有说,待抬抬手腕,让明婵将其给拿过来。
明婵立时就走了过去。
她从刚刚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毕竟,若这药方子真的是师兄开的,那她也就不用在翻找医书了,可谓是省了她很多的功夫,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让老太君少受了几天的苦。
“多谢镇北王。”明婵拿起药方,微微屈膝。
兰泽半侧身子,只受了半礼。
等明婵回到蒲老太君的身边,她忍不住打开药方细看。
而在她的旁侧,蒲芳草也煞有其事的伸着脑袋,虽然看不懂,但是她有心想要看看,上面都是什么药材。
可只这一眼,便让她的身子,定在了原地。
这字......
蒲芳草的瞳孔缩了缩,强忍住自己想要扭头看兰泽的目光。
毕竟,若是她带着情绪看兰泽,是一定会被发现的,而她,不能让他发现,发现她的眼里是震惊,感激,还有怀念。
会这么激动,自然是蒲芳草看到了兰泽的字迹。
他就是上一世,接济了她五年的笔友。
蒲芳草的心仿佛泛起了涟漪的水潭,荡开了一层又一层。
她对兰泽到底是不是她的笔友这一点,其实是恐惧的,这也是她上次没有选择看兰泽誊抄的那份药方的原因,可她今日,却是始料未及的,毕竟,她没想到这份药方子居然不是善德所写,而是兰泽。
所以这真相,便来得如此突兀。
也让人,心生欢喜。
可以说,若是没有上一世的笔友,便没有现在的蒲芳草。
不是人人都可以变的,那么多年的性格,能变成如今这样,不是蒲芳草自己在冷宫中独自一人磨炼出来的。
她是被人教会的,是被那个笔友一点一点地扶起来的。
如果说她重来这一次,宛若新生,那这新一字,九成都来源于她的笔友。
也就是,兰泽。
蒲芳草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再次紧握,然后将微微倾斜的身体一点点站直,她看起来好似没有什么变化,可没人知道,她现在的内心,惊涛骇浪。
“没什么问题,师德先生,可太厉害了。”明婵虽然没看到自己师兄的字迹,但是从药材和配比,还是找到熟悉的地方。..
更别说,这药方,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那就好。”兰泽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他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时候已经不早了,老太君,泽这便告辞了。”
说着,他起身行了个晚辈礼。
蒲老太君笑着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头:“大老远跑来一趟,就为了给我送药方?也不嫌麻烦,下次,你派个下人来也就是了。”
“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