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着肚子在厨房假装做饭,实则看好戏的徐春雨听到动静赶紧出来,猛地鼻子里窜进一股臭味儿,熏得她差点吐出来。
捏着鼻子后退几步,一阵反胃,缓了好一会儿才瞪着何民问。
“你们把这些破烂搬回来干什么?”
徐春雨知道冷小琴也不是好招惹的,何母过去和她骂架肯定不是对手,心想要是输了,还不得被杀杀锐气。
可谁知道骂输了,倒霉的却是自己这个儿媳妇,反观这个死老太婆可丝毫没什么损失。
她憋了满肚子的火,抬手指挥道。
“赶紧拿去扔了!这么臭,待会儿还吃不吃饭了?”
一听这话,何母跳起来八丈高,指着徐春雨鼻子骂她是败家老娘们。
“扔什么扔?你知道这些纸板能卖多少钱吗?这都是我起早摸黑攒出来的!家里本来钱就不够用,你还不想着去哪儿赚点,整天只知道吃吃吃,连猪都不如!”
徐春雨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够多的,挺着大肚子做饭本来就苦得不行,现在还被这个死老太婆骂猪,她顿时就绷不住了,眼泪掉个不停。
立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擦擦眼泪委屈地看向何民。
何民被夹在中间也两面为难,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一个是给他生儿育女的媳妇,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憋了半天也只是上去安慰了句,“我妈就这点爱好,不让她忙活她也只能干坐着。”
简而言之,干坐着闲来没事,唯一能打发时间的就是蹉跎你这个儿媳,为了能过点安生日子,只能忍忍。
“我把厕所腾出来,这些先放厕所里,明天我再拖去卖了。”
虽说没几个钱,但也确实能买一顿菜。
他一个人的津贴养这么多张嘴,确实有点有心无力,老妈帮着减轻点负担,也不能说她有错。
大闺女还在这附近念书,书学费也是不小的开销,再加上媳妇也快生了,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何民压力大得晚上都睡不着。
见徐春雨脸色好看了点,他又对何母叮嘱道,“妈,以后这些瓶瓶罐罐可别捡了,味道确实大,收点纸板还行。”
“楼道是大家的,你占用了别人心里肯定不舒服,以后你放点纸板,别人放点别的,那楼道还能过路吗?”
何母沉着脸一言未发,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何民也累了,忙活这么一天,到现在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他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
“我先把这些搬进厕所,你们赶紧做饭吧。”
见他果真认命地挪动这一堆破烂,徐春雨立在门口眼睁睁看着也确实心疼。
当初她不顾劝阻非要嫁进何民这个单亲家庭,不就是看上了他吃苦耐劳脾气好吗?
对何母孝顺,对她照顾有加,也不重男轻女,可不就是他的优点?
她觉得日子不好过,无非是和何母不对付,现在看何民这么辛苦,她也深吸了口气决定收敛下脾气。
等孩子生下来,何母离开,家里肯定没这么多矛盾。
擦擦眼泪,她也没说别的,挺着肚子进了厨房继续做饭。
何母倒是骂累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想起冷小琴那个贱蹄子,她就满肚子火。
不仅她火冒三丈,楼下的冷小琴也没好到哪儿去。
被杨卫国拽着回家后,她从生何母的气,变成生杨卫国的气。
“你刚才为啥拽我?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丢脸了?”
杨卫国铁青着脸,全当没听见似的,径直去厨房倒水。
看他这样,冷小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气冲冲地也跟着过去,守在门口怒不可遏道,“我有什么好丢脸的?占用楼道的又不是我!这两天那么大的味道往下面窜,我就不信你能受得了。”
杨卫国砰地一声放下杯子,回头对上冷小琴冒火的双眼,他捏了捏眉心冷声问。
“妨碍的又不是我们一家,怎么偏偏你忍不住骂人家?”
听到这话,冷小琴肺都快气炸了。
合着她出头做了好事,现在倒还成她的错了?
怪她不能忍,怪她不能吃亏?
什么道理!
“那是他们胆小如鼠,不敢说,我从小胆子大,没什么害怕的,我忍不了我肯定要说,什么都等着别人出头,那这辈子只能受气!”
她这话没什么错处,但杨卫国就属于抹不开面子,是冷小琴口中宁愿自己吃亏胆小如鼠的那种人。
总觉得她拐着弯骂自己,杨卫国水也不喝了,扭头就往外走。
“行,既然你要出头,以后吃亏我可不管。”
这闷闷不乐的一句话,好似赌气。
冷小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拔高声音反问。
“你管?你可从来没管过我,我也不需要你管!”
扔下这句气话,她砰地一声甩上门,闹脾气去了卧室。
杨卫国怔在原地,冷哼一声也没管。
两人自打结婚以来,这还是冷小琴第一次这么甩脸色。
之前面对他,哪次不是小心翼翼的?
知道她待会儿忍不住肯定会出来给自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