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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叙盯着时弦,一时之间愣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本来一堆堆的营业想法,现在都有些梗住了。
不是……这叫什么发言啊?
他小时候,就他们家里还没有饭馆开的时候,家里开销大,很多玩具都是爸爸自己做的。那个时候也是真的没有多少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后来长大了,家里也没有富裕到什么地步,仍然是仔细地去花每一点钱,买个大件之前好好算算支出的那种。
他做了爱豆之后,家里的条件才好了很多。拿了几次分成之后,帮妈妈报了她之前很想学却总觉得贵的一对一的古筝课,帮着爸爸计划给餐馆开分店。
钱是很容易就没有的东西,要好好去赚,认真去攒,仔细去花。
所以时弦的这句话,真的有点儿超出白叙的理解范围了。
那些“嘘嘘是小狗崽崽”“嘘嘘是猪宝”“嘘嘘是世界上最可爱的alpha公主”的离谱发言,作为爱豆,白叙都觉得在自己的理解范围之内,毕竟一个粉丝一个追星方法,又没有规定也没有立法,爱豆本人也管不到粉丝就是了。
可此时对着时弦,白叙真的感觉自己陷入了迷茫。
他沉默了一下。
白叙捂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心脏好痛。”
时弦看他捂住了心口,当然有些慌乱:“怎么了怎么了?”
等确认白叙不是身体突发状况,而是单纯地心情起伏之后,时弦放下担忧,切实地沮丧了起来。
时弦垂眸落寞了一点:“对不起嘘嘘,你是应该怪我的。”
他这和引狼入室也没什么区别的。要不是他,白叙现在还是霸道冷漠又强势的alpha,而不是现在全网在那里撸笨蛋小狗。
好在果子狸没给A.B.O开个人微博,不然白叙的微博私信里面现在估计都塞满了骗钱的。
把人家强势的指挥官alpha变成了萨摩耶alpha,这个即便不算仇不算恨,但是也肯定会被讨厌的。
看看白叙都捂住心口了,这得是被他伤害到了什么地步啊!
这么久没来见他,他都没有消气,是自己罪有应得!
白叙还在那里琢磨时弦到底多有钱,结果一个没注意,时弦沮丧得像是整个人被沁在了潮湿弥漫的水汽里一样,浓雾笼罩着表情,眼神是不敢直视着白叙的胆怯。
白叙急忙和他说:“没有的。”
“不是,不说怪不怪的,你有点怪里怪气耶,你……”
你真奇怪!这世界上有人这么有钱的吗?“钱怎么会没有”这是什么话!
白叙组织了一下语言,张张嘴又闭上。
老天啊呜呜,他的富二代人生呢?
可又想想,富二代人生的话,那就不会给妈妈爸爸做小孩了吧?
白叙又看看时弦。时弦是那种偏一点文弱的学霸长相,那种放在
教室里随便看一眼(),就感觉他是成绩好的长相。
没有什么攻击性?()?[(),书卷气浓郁,眉眼柔和。
时弦给他做站子一年多了,他也知道时弦很久了。
他知道时弦成绩好,如今又知道了时弦貌似特别有钱。明明这两样都是白叙没有过,也曾经在某一个阶段很想拥有的东西,可此时他脑子里却只有一个想法。
——还是喜欢给妈妈爸爸做小孩!
骑着三轮车拉着他的时候,提前用锅炸了一袋子蘑菇给他拿着吃的爸爸;自己是做财务的结果孩子数学相当不好,拿到他数学不及格的卷子,妄图挣扎努力给他补习的妈妈;看见孩子成绩不好学习好像没啥出路,于是又是体育生又是练习生,各种变着法地想让白叙找到梦想和未来生活依仗的妈妈和爸爸。
他这么一想,立马就不想要富二代的人生了。
他是很简单的性格,给小狗丢出一个球球,小狗会沿着直线颠颠地跑出去追球,白叙也是这么一个直线一样的性格。
没那么多额外的想法,不会内耗自己纠结。
白叙不记仇,会很轻易地原谅谁。
倒不是因为他自己在那里会嘱咐自己做什么宽容的人设,对着自己说“我才不在乎我要做圣父”,他没有那个意识。
他不是主动性地选择原谅,他纯属是忘性大。
被气哭的时候是真的生气,现在一堆事情忙起来,忘得差不多了,也没有那么生气了。时弦觉得他会迁怒,其实也是人之常情,换做谁不会迁怒呢。
时弦就是受不住这个。
他一想到白叙会有点讨厌他,就生不出来见他的勇气了。
爱豆像是星辰碎屑一样的,有着漂亮的光芒,落在眼底都是梦幻的色彩,是梦想中自己的模样。
只会喜欢他、更喜欢他,如果他讨厌了自己,平白无故便觉得失去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不来见白叙,时弦也不高兴的。
好像生活里的一个角被径直挖掉了,一切都正常运行,一切也都索然无味。
时弦不禁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我写了好几篇论文,又参加竞赛和考试,把时间填满才能忍住不来找你。”
白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