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剑客自戕之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邵怀阳说:“现下,师父受人尊敬,无数人对师父你肃然起敬,你只一时未能讲座,就有剑客为你自戕,放在剑道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存在。徒儿想,经此一事,师父的声势更会壮大!”
说话间,眉眼噙着几分骄傲。
李太玄没好气地看着自己教导出的徒儿。
此事,看似是对他好,毕竟能让门下剑客自戕的剑道大能少之又少,足以见世上剑客对他崇拜和狂热。
但也差不多把他架在火上烤了,倒是把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这里来。
难道说——
这就是云都的反击。
李太玄虚眯起了眼眸,泛着一丝极致冰冷的笑意。
他高估叶楚月了。
这点小打小闹算什么?
他可是李太玄。
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他是不玩的。
“师父,现在如何是好?”邵怀阳问:“需要做些什么吗?”
“先按兵不动,去看望自戕而死的剑客家人,且祭拜亡故剑客,私下去查,要悄然无声地查,看看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剑客自戕之事定然另有隐情。注意了,此事不容马虎,定要查清楚。”
邵怀阳微微一愣,眉峰淡淡地蹙起。
“此事还需要彻查吗?师父讲座对于他们而言说是皇恩浩荡天赐甘霖都不为过,且师父仁和之心如海纳百川包罗万物,正因如此世上才有许多清苦剑客得以施展光辉,以他们对师父的炙热崇拜,未能及时听到师父的讲座,自戕也是有可能的。”
他犹豫少顷还是道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是李太玄的徒儿,自认为师父比天高。
此等事,虽说起初叫人诧异,但也不是没有的。
李太玄望着眼前鹤骨松姿的徒儿,失语了会儿才道:“怀阳,凡事都不可靠自己的主观猜想去推断辩证事物,只有真凭实据才是真相,唯有了解透彻真相,才能安然行于世间,不受妖魔鬼怪影响。”
邵怀阳似懂非懂,沉思了会儿点点头,抱拳退下:“师父所言甚是,徒儿谨遵师父的教诲,定会用心去彻查相关之事。”
李太玄眉眼含笑,颇具欣慰。
待徒儿出去,只余下他一人,笑容瞬间消失。
他伸出了手,掌心空荡荡的。
气力呼啸,狂风摇摆。
只见他剑光一凝,一道剑魂出现。
此剑魂,是木槿花的图腾。
只不过,花未怒放,还只是个花苞。
李太玄笑了。
“云烈,失去剑魂的滋味,是何等的难过呢?”
这掌心之上的木槿花剑魂,乃是当年意气风发少年郎云烈的。
李太玄将剑魂剥离下来时,看到这一朵光芒晶莹剔透极致怒放的木槿花,感到万分的不可思议惊艳震撼了好久,一度用透明的晶石框子圈起,置放在自己的床头,闻着清浅的木槿花香才能安心入睡,多年来便养成了无法更改的习惯。
他还记得——
那年,初见云烈,漫山遍野都是木槿花。
少年练剑,一招一式锋芒毕露,却未伤害过任何一片花瓣。
他问:“云兄很喜欢木槿花?”
云烈点头:“嗯,百花之中,独爱木槿。”
他原是不懂。
后来,得到了云烈的剑魂,他好似也爱上了木槿花。
云鬣。
李太玄低喃着这个名字。
“倒是有缘。”
他漫不经心地笑:“那黄毛丫头的师父,菩提之地星云宗十长老,竟与你的名字相似,寓意却是截然不同。”
一个如烈阳,一个是猪狗不如的鬣。
“云兄啊云兄啊。”
李太玄抚摸剑魂木槿,“若非你的剑魂在我手上,我真要怀疑,那可能是你的徒儿了。”
剑魂一旦被剥离,影响之大,甚至难以握起其他的兵器。
在这方面,差不多就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了。
“云兄,你看——”
“这山上山下,我都种满了你喜欢的木槿花。”
“你还会,记得回来吗?”
李太玄喃喃自语,目光垂落看见剑魂花苞,眼底生狠厉之意,笑容全无。
他汇聚接二连三无数把剑,一把把剑如一根根箭矢穿过了剑魂花苞。
“我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精心呵护了你这么多年,为何还不盛开?!”
木槿花盛开之日,定会有无穷的奥义灌溉他。
他要做这剑道魁首,成为这海神界的剑道第一人。
但多少年过去了。
当年拿到一花苞,付出了诸多心血,至今还是一花苞。
李太玄双目阴狠。
只见那剑魂花苞千疮百孔满是血窟窿,但很快就自愈了。
圣光闪耀,又恢复了木槿花苞的剑魂状态。
“轰!”李太玄赫然一挥手,直接攥住了木槿花苞,死死地用力,握紧成拳,试图把花苞压榨。
鲜血源源不断从指缝流出,染红了李太玄的手掌。
他却是面无表情目光淡漠地看着眼前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