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贺音掌管府中事务?
祁雁知对此,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若无其事的摇着团扇,眼神落在那劣质的衣裳上,轻声道:“哦?贺妾室竟如此有心?”
“都懂得孝敬本夫人了,看来是之前犯错,晓得悔改了。不错不错。”
妾室。
贺音眼神悄然一暗。
心中提醒自己,一定要忍耐。
她扬起一个大方的笑,提脚走上凉亭,径直的坐在了祁雁知身旁的石椅上:“夫人教训得是,先前是阿音不懂事。多亏了将军偏爱,不怪罪于我,这才让阿音有机会向你赔罪。”
话落,她毫不客气的提起祁雁知的紫砂水壶,往祁雁知面前的杯盏中倒了杯热水:“阿音以水代酒,向夫人赔罪,还望夫人,海涵。”
拿着别人家的茶水赔罪。
脸皮真厚。
祁雁知冷笑一声,眼神都懒得分给她。
就让贺音这么捏着杯盏。
祁雁知冷漠出声道:“贺妾室如今协助林总管管理府
中事务,竟如此有空,来与我闲坐吗?”
她半带嘲讽的出声道:“贺妾室也是心大,竟也不怕下人们对您生了嫌隙。有这闲工夫在这与我拉扯,还不如想想怎么在大雪来临之际,坐稳这战神府的女主人之位。”
贺音捏着杯盏的手指一紧,怏怏的将杯盏落下,不动声色的瞟了眼禾儿。
禾儿当即理会,上前挺着胸脯道:“夫人怕是不知道,我们家二夫人早已是战神府的女主人,人心所向,轮不到夫人操心!”
那般趾高气扬的模样,惹人不快。
贺音勾起唇角,得意的看着亭外的风景。
阿紫侧过身,一脸的严肃。
她抬脚下了台阶,站在禾儿面前,抬手,恶狠狠的扬下:“放肆!”
“啪!”
巴掌应声而下,禾儿被打得身子倾斜,目瞪口呆。
“战神夫人面前,你这个贱婢竟敢说出如此忤逆的话,规矩都学哪去了!?”
郑迫心中升起一阵快感,背着手也走下台阶,站在阿紫身后,为她撑腰。
祁雁知挑眉,默许了阿紫的行为。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阿紫若管起事了,绝对是这战神府中最顶尖的婢女。
贺音面色不虞,抿嘴,冷着一张脸。
阿紫面不改色的转身,恭敬的对贺音行礼,严肃道:“二夫人如今代管府中事务,便必须做到面面俱到,一点差错都不能有。你这个贱婢方才那番话,不就是存心挑拨二夫人与我们夫人之间的关系吗?”
“谁人不知,我们夫人才是圣上亲赐,明媒正娶的战神夫人!你这次所言,是想忤逆圣上,徒劳害了二夫人的性命吗?”
禾儿身躯一震,立马慌张的看向贺音。
郑迫目露讶异,看着阿紫的眼睛都在发光。
看不出啊!
阿紫可太有气势了,深藏不露啊!
祁雁知低眉浅笑,有些欣慰。
阿紫倒是把她的气势学了个十足。
贺音冷笑一声:“夫人身旁的侍女倒是一个比一个机灵,都懂得如何对本夫人施压了。”
祁雁知挑眉,用极其慵懒的语调道:“本夫人?”
“呵。”她轻笑了一声,手中的团扇便垂下,凑近了贺音一点:“贺妾室哪来的胆子在本夫人面前如此自称自己的?”
“还有。”祁雁知的团扇点了下阿紫和院中的所有下人,狂妄道:“本夫人院中的下人,可不止是机灵。她们一个个的,都还得比贺妾室身旁的下人高出好几个等级。贺妾室对此,可有自知之明?”
贺音骤然间捏紧手指。
她可比祁禾灵沉不住气多了。
“夫人所说的,阿音不解。都是战神府的下人,哪来什么等级之分。阿音向来都不是什么仗势之人,学不来夫人的本事呢!”
“可是夫人....”她悄然间凑近祁雁知,目露挑衅,低声道:“你可别忘了,将军宠着阿音
呢!只要阿音想要什么,将军就会想尽办法给我什么。如今这管家权,阿音都是随意玩到了手,轻而易举的,就在战神府中,高了夫人一头呢!”
贺音轻笑:“阿音也能理解夫人的妒恨,毕竟没什么比将军的宠爱更重要。夫人向来愚昧蠢钝,不如让阿音好好教教你,该如何做这府中女主人吧!”
话落,她挑衅着朝祁雁知一笑,缓缓站起,步伐极轻,晃悠悠,一扭一扭的到了阿紫面前。
“你方才倒是说得不错,但....”贺音挑眉,寒着目看向阿紫:“你可知,如今,本夫人,才是这府中的女主人吧?”
阿紫不卑不亢,端正行礼:“奴婢只知,圣上的圣旨上写的,战神夫人,只能是祁雁知郡主!”
祁雁知寒着一双目看贺音的背影。
果然是沉不住气。
才管了半月府中的事务,就敢原形毕露的到自己面前挑衅了。
还当真把自己当成了软柿子!
贺音听着那些话,心中一阵刺痛,面露狠意:“本夫人还在这里,你竟擅自逾矩打了本夫人的奴婢,到底有没有把本夫人这个管理府中事务之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