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府,主屋。
郑令才入院,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味。
拧着眉踏入屋内。
“将军这是怎么了?”
他扫了眼封湛手中药碗,疑惑道:“怎么突然开始喝药了?”
封湛一饮而尽,将药碗推远一些,语气平淡道:“无妨,安神汤而已。”
郑令了然般的点头,坐到封湛的旁边。
那硕大的桌案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资料。
纪州.....
闽南王府....
郡主....
各种字眼入目,郑令当即就明白了。
封湛也不避着他,自顾自的看着:“今日怎么过来了?”
郑令轻点了下卓沿,淡笑:“阿迫说您跌入寒窑,属下便想着,还是来看看您的好。”
封湛挑眉轻笑:“你确定他说的是...跌?”
而不是被踢?
郑令也跟着露出了笑:“将军料事如神,阿迫不懂事,您自然不与他计较,我可就不能那么放肆了。”
话落,他语峰一转,半带试探道:“祁樱小主子不过是个幼儿,就做出这等事,将军当真不训训吗?”
封湛目光一顿,抬头,眼神中带着不满:“你怎么比阿迫还不懂事?他都知道不能跟个半大点的丫头计较,你怕不是躺昏头了吧?”
“小丫头做出这等事也是因为我伤了她母亲,她气恼不过,为自己生母报复。有仇必报,倒是合本将军的胃口。”
说着说着,封湛还露出了一脸宠溺的笑。
“郑副将,该向一个小丫头好好学学了。”
郑令失笑,心中顿时一片明朗。
要说将军偏爱二夫人,他觉得确实是。
但若比起二夫人,他觉得,将军可能更加偏心两个小主子。
甚至达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是....属下改日便去请教阿樱小主子,该如何懂事。”
封湛一扫心中的阴霾,听着这话,颇为自豪。
那可是他家的丫头。
可不得是学习对象吗?
郑令琢磨着,前头的助兴话也差不多了,又慢悠悠的捏起一个小册子,好奇问道:“将军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纪州的事了?”
纪州洛阳王,是他们整个西山营将士们的恩人。
所以当初林桠枝闯下滔天大祸,将军也从未发难纪州。
封湛仿佛被问到点子上,拧着剑眉将一
个册子推了过去:“你看看这个!”
郑令拿起,像模像样的看着,越看越深,直到眼神发直:“夫人曾经擅离皇宫,还失踪了三日?”
“这怎么可能?不管是闽南王府和皇后那边,都不会罢休的啊!”
当年的祁雁知虽然容貌骇人,但她的母妃是林桠枝,她的身后有皇后。
怎么可能一个郡主失踪三天,无人问津呢?
林桠枝怎么可能坐得住!?
“不止。”封湛一脸的忧心:“我顺着祁雁知失踪的这三日调查,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事。”
“当年我还未率兵出征之时,曾被林桠枝救下,收留了几日。那会祁雁知尚且年幼,不知事,理应养在林桠枝身旁,可我却从未见过她。仔细调查下,我才发现,祁雁知在我留在林桠枝身旁时,竟也失踪了一整日。”
封湛深邃的眼底下一片乌青:“我依稀记得那日井底,没人发现我遇险,被困了两日。上面陆陆续续跑过许多人,好似在喊什么...小郡主?”
他也是在那时候初遇贺音的。
这也不由得让他想到昨日寒窑底下那一帧画面。
祁雁知低头看过来时。
似曾相识。
莫非当年在井底,对他施以援手的,当真是祁雁知?!
郑令眉间也跟着皱起:“所以夫人,前后共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两次?第一次有人寻,第二次失踪了三日,都无人寻?”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王都城的郡主,林桠枝的爱女。
封湛点头:“林桠枝太奇怪了.....就算深陷祖母的事件风波中,她也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爱女失踪而无动于衷。”
“还有,那两次的失踪,祁雁知究竟去了哪.....至今都没人调查。”
“好像刻意隐瞒什么似的。”
郑令猛然间想起王都的一个传言:“将军可还记得,闽南王妃初入王都之时,带来了什么?”
封湛回神,也跟着回忆:“不就是三船五车的嫁妆吗?怎么了?”
“您觉得....”郑令悄然靠近,轻声问道:“纪州那般雄厚的资产,身为林桠枝的爱女,战神夫人,会不会受牵连?”
封湛摇了摇头:“对不上!”
“其一,那林桠枝有两个女儿,不止祁雁知一人
,为何总轮到她一人失踪?其二,林桠枝入王都七八年,为何要等到那么久后,心怀不轨的人才对她的女儿下手?机会就那么难找吗?”
“若真的难找机会,为何不在祁雁知更小之时再对她下手,偏偏要等她封了郡.....”
话说到这,封湛猛地停了来,讶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