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知微微一愣,转头。
只见落嬷嬷面无表情的为自己揩汗,抹去后又退向一旁,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好似方才抹汗的人不是她一般。
祁雁知勾起唇角,幽幽叹了口气。
半响后,缓缓站起。
帘后的温御医见状,连忙走了过去,为老夫人诊脉。
祁雁知收起银针,径直走了出去。
封湛当即迎了过去:“如何?”
未等祁雁知回答他,温御医就先出声了:“秒啊!”
他面上有喜色:“短短一日,老夫人的热尽数排去。奇怪的是,原先有些弱的脉搏,也稍微有力了一些!”
“战神夫人这套针法,当真神奇!”
“小小年纪有这般作为,整个太医院确实无法与您作比。”
听着温御医这番话,场上的人神色各异。
圣上面不改色,闻言倒是露出了一些笑意:“阿湛,朕这婚赐得不错吧?让你白捡了个这般厉害的贤内助,你心中该偷乐了!”
封湛确实是开心。
祖母脱离危险,便就是安了他的心,现下他当然什么都肯应圣上的:“陛下说得是。”
话落,他又看向祁雁知,难得笑得开怀。
祁雁知勉强笑了笑,心中却冷得厉害
。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陛下,当真笑不出来,虚伪得厉害。
皇后欣慰的起身,拍了拍祁雁知的肩膀,温声道:“雁儿做得很好。”
她将手心放在祁雁知的头上,轻抚了一下:“本宫就知道,雁儿向来都是最懂事,最有本事的。”
若是当真能救下封老夫人,那他们夫妻定能少了许多嫌隙,那祁雁知的后半生,定是无忧的!
皇后满心满眼都是祁雁知的幸福,祁雁知又怎会感觉不出来。
可这么好的皇后,为何要嫁到帝王家......
祁雁知想不明白,怕被看出情绪,也不敢直视皇后的眼睛,只是低声说着:“雁儿定当幸不辱命。”
封湛首先发觉出她情绪的低落,眼神便彻底没法从她身上移开了。
这是怎么了?
皇后关忧道:“雁儿这是累了?”
祁雁知抬眸,勉强笑答:“方才精神紧张了一些。”
瞧她指尖轻颤,想必就是累着了。
皇后有些心疼:“阿湛,快些带雁儿下去休息吧!”
祁雁知闻后,不自觉的看了眼圣上,他那平淡无波又略显威严的眼神,好似在警告自己什么似的。
“娘娘,雁儿还有些事得交代一下温御医与落嬷嬷呢。”
话落,祁雁转身将一袋小东西给温御医:“这是散热祛毒的药粉,专门针对老...祖母的症状研制的,劳烦御医过两个时辰后,冲泡温水给祖母服下。”
“还有。”祁雁知望向一旁一直默不吭声的落嬷嬷:“劳烦嬷嬷累一些,看着祖母,若是发觉她出一丝丝汗,就得换下衣裳。屋内的炭火不能停,靠近祖母的窗户不要开。”
落嬷嬷,温御医:“是!”
温御医拿着药粉,有些期望道:“微臣....”
祁雁知了然,温和一笑:“温御医若想研究,大可抹出一些去钻研,若是有些不了解的,也可问我,没什么好隐瞒的。”
如此晓人心,温御医对其的好感倍增:“多谢战神夫人。”
封湛自始终都看着祁雁知,有些入迷。
没见过
这般的祁雁知,自然就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别说,认真干活,还挺好看。
皇后欣慰一笑,扶着祁雁知的手臂:“好了,快让阿湛带你去偏院休息。看把我们雁儿累的,本宫都心疼了。”
圣上站起,拉过了皇后,垂眼温声道:“皇后便不必担心了,雁儿年轻,再说再疲惫也有阿湛顾着,用得着皇后挂心吗?”
话落,他又朝封湛使了个眼色:“还不带着你夫人下去休息?”
封湛回神,弯腰行礼:“微臣这就下去,劳累陛下与娘娘走这一趟了。”
一边说着,封湛也伸手揽过了祁雁知的肩膀,将她护在怀中。
祁雁知难得温顺依靠,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那雁儿与将军便先告退了,没得送陛下与两位娘娘,恕罪。”
皇后看见封湛落在祁雁知肩膀处的手,别提有多开心:“无需你们送,快去休息便好。”
一边静默的筝贵妃却忍不住开口了:“陛下,皇后娘娘。”
“臣妾想在此多留几日,观瞻一下战神夫人的医术。”
封湛搂着祁雁知肩膀的手一紧,眼神有些冷。
圣上来回看了两眼这三人,不多加思考便应下了:“准了!”
筝贵妃低眉笑:“多谢陛下,娘娘。”
偏院内。
封湛将祁雁知扶坐在床上:“这次辛苦你了。”
“倒还好。”祁雁知低眉,声音有些哑:“只是人多难免无法聚神,所幸这次施针简单一些,多耗点体力罢了。”
瞧她疲惫的模样,封湛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心疼。
转身拿了杯热水,放在祁雁知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