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侧脸,耳边一阵闷雷响。
他知道,祁雁知在公开处刑,准备将贺音的脸踩入脚底,将她的自尊恶狠狠的摩擦。
可偏偏他就算知道,也无法反抗。
因为他发过毒誓,以他祖母的名义发的毒誓。他还做错了一件事,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将不该属于贺音的东西给了她,让祁雁知抓住了话柄,只要她想要,就可以让全府人陪葬。
封湛不傻,他知道祁雁知不是在气头上,他知道她是忍耐到了极限,不会再容忍他们。
从前封湛可能想不通,但此刻他却万分清楚祁雁知会做什么。
思及此,封湛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看向院中的下人,扬声喊道:“自今日起!”
“二夫人贺音不得再踏入墓园半步,如有违抗,本将军必手持木棍,乱棍将其打出!绝不手软!”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了一口气。
郑令挑眉,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封湛和祁雁知。
忍不住感叹,夫人真狠,竟公开处刑,让贺音颜面扫地。
如今连声誉,也留不住了。
贺音不敢相信那些话是出封湛口中说出了,苍白着脸,直直的盯着封湛的背影,牙床直打颤。
身下又一片泥泞,沾湿了衣身不说,还让所有人看笑话。
贺音此刻真的很想一头撞死。
两行清泪落下,她溃不成军,泣不成声。
然而还没完,封湛没有回头看贺音,只是看向林总管,吩咐道:“二夫人身体抱恙,不便管理府中事务。府中大小事务,还是交由林总管管理吧!”
管家权也没了.......贺音简直傻眼了,微哑声道:“阿湛....你当真要如此对我吗?”
封湛回头,看着她的眼神极其复杂。
祁雁知冷笑一声,看着院中的人,极具威慑力道:“听到了就下去!怎么,这里是恶臭味那么
好闻吗!?”
听着这话,贺音的脸色又是一白。
谁都知道发出恶臭味的人是谁,祁雁知是又一次在暗讽她。
今日过后,她不仅一无所有,还名声扫地。府中所有人,都会嗤笑她的出生,诋毁她的作风。
她比那年的祁雁知的名声还臭。
下人们赶忙退了下去,生怕战神夫人发威,拿她们出气。
但仅此一次,他们也彻底看清了贺音的真面目,方才还隐约听说二夫人派杀手刺杀夫人,瞧夫人一身血色,这也是了。
俩人斗到这般地步,二夫人不恨夫人才怪。
封湛转身,死死盯着祁雁知的侧脸,恶声道:“这下你满意了吗?!”
“急什么?”祁雁知稍稍舒坦了,眼下还有更让她舒坦的方法:“这不过就是你应我的第一件事,有什么好着急的?”
话落,她转身对上贺音不再加掩饰的仇恨的眼神,开始嘲讽:“贺妾室不是濒临死亡吗?怎么?现在这般完好的坐在床上?”
“不准备在你家战神将军面前装了?”
祁雁知上前,眼神阴狠。
封湛的身躯一抖,想跟着上前,郑令连忙轻握住他的手臂。
封湛便停了下来,面上十分犹豫。
禾儿连忙扑到床上,挡在贺音面前,警惕的看着祁雁知:“你已经得到了所有,还想对我家夫人做......”
“啊啊啊!!”
禾儿的话音未尽,就见祁雁知的眼神陡然一变,上手就扯过她的头发,往床沿按着撞过去。
贺音惊呼,捂着嘴,十指轻颤:“禾儿!”
只见祁雁知跟魔怔了一样,面无表情的扯着禾儿的头发。
“砰!”一下,两下,三下.......
不断的将她的头按在床沿上撞,最后再如垃圾一般把她扔在地上。
林总管大惊,想上前,又实在忌惮祁雁知。
封湛对
此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这个贱婢,他早就想收拾了,整日里就知道鼓动贺音争风吃醋,害得贺音落得如此田地。
当真是活该!
鲜血顺着床沿往下滴,滴落在地板上。
哪有人敢上前阻止,禾儿瘫倒在地,额头还在抖,眼神中满是恐惧。
祁雁知转头,朝着贺音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她也不嫌鲜血脏,直接就顺着血迹往上爬到贺音面前,捏着她的下颚。
贺音惊恐的看向一旁的封湛,楚楚可怜:“阿湛救我!”
封湛忍不住看着祁雁知侧脸,出声阻止:“够了!住手!”
“够了!?”祁雁知转身,阴鸷的看着男人:“你知道那些身形魁梧的杀手向我奔来,拿刀劈向我时,我是什么心情吗?!”
“你知道我从马车上滚下去,被生生的砍了一刀,那会的我,在想什么吗?!”
祁雁知轻笑一声:“我在想....我当真是犯贱!想着让你与小三逍遥快活!你们却要杀了我!”
最后一句,女人是嘶喊出来的。
祁雁知满含恨意,那股子执拗的眼神深深的刺伤了封湛的心,震得他一步步后退。
祁雁知转头,看着贺音恐惧的脸:“你也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