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前脚刚离开,禾儿后脚就偷摸着走了进来。
“夫人......”禾儿细心的往院外看了看,才把门轻轻的合上:“您没事吧?”
她的头上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明明脸色没有比禾儿好看到哪去,还得进来照顾贺音。
只见方才还紧闭双眼的贺音蓦然间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手背隐隐作疼,咬着牙问道:“葛氏那个废物呢?”
女人的嗓音沙哑中带着一丝狠戾,眼底猩红一片,看着很是不甘。
禾儿看她那副模样,就不由得有些害怕,缩着肩膀跪坐在贺音床边。
“葛氏一直在后院处转悠,想要见您。奴婢才出去,就见她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吓得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见了什么......
贺音眉间紧皱,隐隐不安:“你可瞧清楚了,有没有旁人在?”
“夫人放心!”禾儿抬头看了她一眼,笃定道:“奴婢并未凑近她,只是从院后远远瞧了她一眼。就算当真有人在那,也没人发现奴婢的存在。”
这样还算好。
贺音倚靠着长枕,气息略微紊乱,眼神愈发阴鸷:“原本以为葛氏也算个可靠的,没成想竟如此废物.....连祁雁知都动不了!”
“那群杀手呢?”
这下禾儿有点不敢看她了,支吾道:“葛氏说.....那些人都被郑总兵头带走了....”
“你说什么!?”
“啊嘶......”贺音太过激动,一个不小心就扯到了手上的伤口,也不知医师擦了什么药,上面一阵阵麻:“那些人,全部落入郑迫手里了!?”
禾儿上前搀扶着她,安抚道:“夫人别担心,郑总兵头带走的都是一些尸体。那些人....全都被祁雁知给杀了....”
这是她最没想到的,那么多身形魁梧,武艺高强的杀手,竟都被祁雁知给杀了。
这祁雁知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竟如此毒辣。
贺音也不由得紧皱眉头,低喃着:“祁
雁知....究竟用了什么妖法,竟能将人全部绞杀.....”
“不过奴婢听葛氏说,也是因为郑副将及时到达,要不然就快得手了。”
“好像葛氏还派了两拨人去暗杀祁雁知。”
两拨人都杀不了祁雁知.....
禾儿复杂的看了贺音一眼,低眉,小心翼翼道:“夫人,这祁雁知简直就是个疯子。”
“以一己之力杀了那么多杀手不说,竟敢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当众打伤奴婢,刺伤您。”
“她这般不要命,我们...要不然...算了....”
禾儿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将头都埋到了地底下。
“算了?”贺音轻声低笑,听着很是瘆人:“你叫我算了!?”
“她祁雁知在众人面前怎么对我的,你看不到吗?你叫我如何算了!”
贺音脸上闪过不甘,声音尖锐。
“毁我辱我,把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全部夺走,凭什么算了!?”
她那阴鸷的眼神中满是恨意,叫她放过祁雁知,根本不可能。
今日所有的一切,全部拜祁雁知所赐,她只能隐忍等待,不能失去最大的靠山。
贺音闭了闭眼,死死咬着嘴唇:“我费了多大的心思才拿到府中的管家权....可我拿了不到半月....竟被祁雁知随便拿掉...”
叫她如何甘心.....
禾儿自然了解她的心思,只不过她实在是害怕祁雁知的手段。
那一幅幅血腥的场面仿佛就在她眼前,每每想起,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夫人...那我们现如今,该如何办?”
贺音无力的躺了下去,闭上眼:“告诉葛氏,祁雁知抢了我在府中的一切。”
“若她还想倚靠我,自会知晓如何做。”
“至于封湛.....”贺音想到男人隐晦难测的眼神,心思一点点跌落:“养好身体后,我会立即对他下迎春散。”
“届时,你只管看着院落,别让人进来便好。”
没有什么比得到封湛的宠爱更重要,封湛
重情,若当真与他发生了什么,他定然会对自己更好。
最好再诞下子嗣,收拢封湛的心。
只要有了子嗣,皇室的人也会对自己有所改观,至少不会再为难自己。
战神府深宅内院,只能有她贺音这唯一的一个女主人。
墓园。
祁雁知站在巷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脸上的血迹早已抹去,只是那脸色,当真算不上好。
郑令提醒道:“夫人不必担心,这个时辰,主子们在后院学习,定然不会出现在院子里的。”
说完后,男人扫了眼祁雁知的腰腹处:“倒是夫人的伤口,需得尽快回木屋收拾一下了。”
祁雁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苦涩道:“一直忘记与你道谢,第二次了,救命之恩,定当铭记!”
若非郑令拉着她躲过毒镖,她可能当真是够呛,哪还有心力去战神府闹一通。
郑令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