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活了.....
“好了。”林总管叹了口气,复杂的看着她:“你好好休息,我还得去看着二夫人,二夫人现在还命悬一线着呢。”
禾儿听不进去,此刻她似乎屏蔽了所有声音。
林总管只当她还累着,多说了两句:“经此一难,你日后可得多长颗心,莫再得罪了夫人,丢了小命。”
话落,她深深看了眼禾儿,起身离开。
倒是禾儿,嘴唇直打颤,眼神中带着恐慌。
是祁雁知.....是她....是她给自己喂了药!
她帮自己吊住了命,要不然自己不可能还活着!
一百鞭....她肯定扛不住,不到十几鞭就晕了过去,转醒之时才到五十鞭,几近断了气。
之后沉入冰塘,她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再然后,她挣扎着抬眸,是在冰天雪地里,一袭红衣的祁雁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可怖的笑,往自己嘴里塞了颗东西。
禾儿本只有嘴唇在颤,细思之后浑身都开
始颤抖了。
“扑通”一声,她滚下床,咬牙急喘着往镜子的方向爬去。
身上的伤口被扯开,鲜血溢了出来,这些她都顾不了了。
扒拉着镜子爬了起来,禾儿半是惊恐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还好,她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除了苍白无血色外,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
突然,胸口猛地刺疼了一下。
禾儿蓦然间瞪大双眼,手指轻颤的伸向胸口的位置,镜中的她瞪着双眼,唇微张着,缓缓拉下衣裳。
“哗啦”一声,桌上的脂粉被打落。
禾儿跌落在地,满脸恐慌。
眼神呆若木鸡。
她不敢置信的捂着胸口,直到再次鼓起勇气撑着镜子爬起。
镜中倒映出她左边的胸口,赫然间长出一道道骇人的红斑。
这个红斑,极为眼熟.....是当时祁雁知脸上的红斑。
禾儿吓傻了。
眼泪都流不下来,只是一个劲的颤抖,死命的揉搓着身上的红斑,力气使不上来,伤口也被扯开了。
她此刻才意识到,祁雁知当真很可怕....她的实力没有人能够猜透,她高兴时留自己一命,不高兴时就可以随意拿掉自己的生命。
从她帮着贺音一起买凶杀祁雁知那一刻起,她就已经错了。
如今红斑长成,她也要同之前的祁雁知一般,遭人唾弃了吗?
禾儿的脑中突然想到七年前的一幕幕场景。
彼时的她跟着贺音,骗祁雁知入屋,给她泼脏水,推她入河,让她遭暗杀惊吓,整个人呆傻了几天几夜。
骗她去了无人的荒野,夺了本属于她的功劳.....那颗续命鹿血草....也是她们从祁雁知手里抢过来的.....
但彼时的祁雁知没了闽南王妃撑腰,长得又吓人,胆小怯弱,什么都不敢说....
禾儿倒在地上,终于流出了眼泪,临闭眼前,她终于意识到....原来世间真的有报应....
她的报应,不是已经结
束了。
是刚刚开始。
.......
临近傍晚,林末终于醒了过来。
她摸索着,感觉床边躺了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起身。
祁雁知向来睡得浅,一听到一点声响就赶忙爬了起来。
才醒,嗓音中带着一丝娇:“末姨。”
林末听后,仿佛梦回某个午后,整个人颤了一下。
祁雁知的手探了过来,查看她眼睛的恢复情况,缓缓的松了口气。
林末不由自主的温柔笑着:“怎么在这睡着?”
“那你还没醒,雁儿也不敢走呀。”
祁雁知捂着她的手,暖了暖:“末姨,过个七八天就能拆了,到时应当就能看见了。”
林末心尖一暖,缓缓点头:“快去休息,不用陪我,让瑶瑶过来就好。”
祁雁知看了眼守在屋外的瑶瑶,正坐在地上打盹。
她忍不住失笑:“好,那末姨有什么情况,需得马上告诉我。”
林末淡笑着点头。
待祁雁知离开后,她脸上的笑容顿消。
眼部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倒是不严重,她忍得住。
至少比之前毫无感觉强。
林末喊了一声:“瑶瑶。”
瑶瑶当即趴在床边,炙热的看着她。
林末顺着热源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有些饿,你别惊扰其他人,去给我煮完粥吧!”
听到她肯吃东西,瑶瑶的眼睛都亮了,忙不迭的点头,急忙跑了出去。
待到房门合上,林末侧着脸,往窗户的方向望去。
那里隐隐绰绰的蹲着一个人影。
林末虽然眼睛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那人的存在。
她静默了一会,半带清冷的声线响起:“出来吧。”
窗户当即被人从外面推开。
女子越窗而入,一身战神府内奴婢齐着的淡粉色衣裳,双丫髻上绑着两条粉色的丝带,脸色疏离冷淡。
她默默的走到林末身旁,单膝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