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令错愕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怒火飙升。
当真是把他惯的!
现如今这嘴愈发不像话!
自家主子中毒垂死,他倒好,跑着去闽南王府献殷勤!
“郑副将。”祁雁知撑着脑袋,拍了下郑令的胳膊:“弟大不中留。”
郑令满头黑线:“......”
什么乱七八糟的?
祁雁知叹了口气:“还是阿迫懂事,分得了孰轻孰重,你们家狗头将军哪有娇滴滴的祁奚重要。”
若非她当真没力气了,又没个正当理由进闽南王府,连她都想去看祁奚了。
郑令心疼的目光落在封湛身上。
没人疼没人爱,没人管死活的将军。
太可怜了!
此时闽南王府。
“噼啪砰....”
祁奚的房内传来一阵阵东西破碎砸落在地的声音。
祁东带着两个下人,直接就闯入她房内一顿乱搜。
祁奚冷着脸,一身单薄的薄绿色素锦衣裙,将她瘦弱的身型显了出来。
后背斑斑点点的血迹,无人理会。
她倚靠着房门,一头乌发披散着,双眸黯淡无光,清冷的盯着屋内的三名悍匪。
方才她正昏沉睡着,祁东毫不顾忌的带两个下人闯进来,将她从床上撵起,开始搜刮她屋内值钱的东西。
大半天,屁大点的银钱铜板都没看到。
祁东黑了脸走到祁奚面前,义正言辞的吼着:“你每月的月钱呢?!”
如今祁隆昌因为朱氏断了他们的月钱,他更加揭不开锅了。
玉氏被祁雁知摆了一道,根本不会再给他额外的零花钱。
祁奚冷淡道:“花光了。”
“花光了!?”祁东霎时就怒了,拽着她的衣领近乎将瘦弱的祁奚提起,大吼着:“谁允许你动那些钱的?!”
祁奚面上痛苦,却依旧倔强的咬着唇忍耐,不肯露出一丝求饶的表情。
“那是我的..月钱,干你何事?”
“啪!”
祁东那愠眸瞬间就燃了,抬手就给了祁奚一巴掌,将她扇落在地。
那白皙的小脸上五指印十分刺眼。
“贱人!”
祁东抬脚就往她身上踹了一脚:“你的月钱...我告诉你!我是你兄长,你的东西全是我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赔钱货拿月钱!?”
祁奚咬着唇,手肘撑着地,气息孱弱的吐了
出来,抬眸,眼底一片猩红:“我是赔钱货...你以为..你自己..就..是什么好东西吗?”
“只会...收揽一些青楼残渣...你就是个废物桶....”
“家里养只牲畜..都比养你有用!”
祁东顿时就冒了火:“你!”
他眼睛朝四周看了一圈,抄起就近的椅凳,恶狠狠朝着祁奚就抡了下去。
“顶嘴!敢给我顶嘴!”
“有钱给破院子那瞎子买东西,没钱给你兄长!吃里扒外!”
祁奚抬手护住脑袋。
闷哼一声,被砸得险些昏了过去,手臂的刺痛感袭来。
祁东不解气,那面目狰狞的模样,继续抄着凳子一下下砸着。
两个下人连忙阻拦:“三公子消气!”
“三公子再打下去,四小姐就没命了!届时王爷找你麻烦该如何是好?”
祁东愤愤的将椅凳砸在地上,朝着祁奚吐了口口水,抬腿又是一脚。
骂骂咧咧:“赔钱货!贱人!”
两个下人连忙将他拉了出去,祁东还对着地上那一团拳脚相向。
屋子被砸得不成样。
平日里的贴身丫鬟也不在。
祁奚好像记得,那俩人被调到祁东院子里了。
屋外的郑迫阴沉着脸,嘴唇死死的抿着。
盯着那三人的身影,半眯着眼审视着。
杀气腾腾。
拳头都硬了。
侧身入屋,看着蜷缩在地上那团,趴着不动的身影,心凉了大半。
合上门,朝她而去。
“祁奚?”
郑迫的声音中还带着丝颤抖,地上那一团闻后更是颤了下肩膀。
他连忙扶着祁奚的后脑将她带起,半蹲在地上,温热的大掌抚着脸颊那五指印。
郑迫低声怒骂:“那畜生!”
祁奚半合着眼,无力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郑迫无声的盯着她半响,复又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没好气道:“不回来让你自生自灭吗?”
轻轻的撩起她手臂处的衣裳,白嫩的手臂上赫然显现出一片的青紫。
郑迫看直了眼。
若非祁雁知与封湛再三叮嘱他,不能出现在王府人面前,他刚刚一定打死那个畜生!
祁奚靠着床沿,将手臂收了回来:“郑迫,你别老入王府,被抓到就麻烦了。”
“不会的。”郑迫沉着脸:“王府那群废物,怎么可能抓得到
我?”
“再说大不了,我让将军再砸一次闽南王府!”
祁奚扯着嘴角,无声的笑了笑。
直到笑容尽失,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