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图瞪大双眼,心有余悸。
那根暗箭夺命,简直轻而易举。
他愤愤的回头望去,可不就是一身黄色云锦落霞裙的祁雁知吗?
手上拿着弩弓,美眸阴恻恻的盯着他。
身后跟着的婢女,右胳膊处缠着厚厚的一圈衣布,双眸中带着丝紧张。
“祁、雁、知!”
贺图的拳头骤然间硬了,拔腿就朝祁雁知飞奔了过去,眼神中盈满了杀意。
封湛脸色一变,怒喝一声:“贺图你敢!”
三皇子本就站着,先一步上前挡住了贺图,抬脚对着他的膝盖踹了下去,怒声:“放肆!”
“呃哼、”贺图闷哼一声,惯性加上那一脚,被踹得半跪在祁雁知面前。
抬头含恨,死死的盯着祁雁知。
稳稳当当坐着的封湛与二皇子都惊了一小把,偏偏祁雁知面不改色,右手转动着手心里的樱花发钗。
若是贺图凑近,不等他碰到自己,就会被自己的银针贯穿天门,当场毙命。
可惜了....三皇子还是为他挡过了一劫。
“贺图你好大的狗胆!战神夫人也是你这种品级的人可以随意冲撞的!?”
贺图不屑外加愤懑的发出一声:“呸!”
“一个正妻罔顾人命,欺辱侧室不说。还想直接耗死我骁勇府的女儿,是当我骁勇府的人死光了吗!?”
祁雁知的红唇微勾着,闻言,轻蔑一笑,“罔顾人命....贺将军,是在说贺音吗?”
贺图恨透了眼前这女人。
于他而言,祁雁知就是一只拦路狗。
毁了他精心培养几年,准备嫁入战神府的女儿,也毁了他骁勇府的前程。
“祁雁知!你在战神府内滥用私刑,还不准医师为本将军的女儿看病,不就是妄图害贺音,好独占着战神府女主人的位置吗?!”
祁雁知沉沉的盯着他,“贺将军一介男子,来战神府与本夫人讨论后宅杂事,要脸吗?”
“再者说你也是被加封为骁勇将军的人,不去保卫家国,却为自己愚昧的女儿争宠出头,打伤我院内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你配当将军吗?”
三皇子当即望向主座上的封湛,扬声道:“战神将军!本
皇子亲眼所见,就是这贺图大闹了战神夫人的院子!方才你与二皇兄也瞧见了,这贺图还想胆大妄为的对战神夫人下毒手!”
“简直该死!”
“三皇子!”贺图紧接着怒吼了一声:“谁人不知你与这祁雁知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甚好。明明是她先放箭妄图杀了本将军,你怎么还为了她颠倒黑白!?”
感情甚好....
封湛那露在外面的手背当即攥紧,青筋若隐若现,眼神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祁雁知那绝艳的脸庞。
二皇子则是挑眉,背靠着椅,开始悠闲的看戏。
瞧方才祁雁知射出的那一箭,不似要命,倒像是威慑。
今日当真是可以大开眼界了。
三皇妃气得发毛:“你胡言!”
“明明就是你闹事在先,被我们逮个正着,现如今你才是那个颠倒黑白的人!”
祁雁知垂眸,盯了贺图那脸半响,方才幽幽轻唤了一声:“池媛。”
“跟这种莽夫讲理,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三皇妃满脸写着不乐意,朝着贺图剜了眼。
越看越讨厌。
贺图却像逮到什么证据似的,手指指着祁雁知告状:“二皇子可瞧着了,就是这祁雁知在污蔑诽谤本将军!”
二皇子闻言,懒洋洋道:“瞧着了。”
“你们继续。”
祁雁知这才看向主位那俩人。
墨黑色衣袍的封湛对上她的眼神,还愣了几秒。
祁雁知嫌恶的错过,看了眼二皇子,心中愈发不满。
好一个二皇子。
当真是天塌了都不管。
看来是不能指望这些人帮自己讨回公道了!
祁雁知忽然间来了句:“三皇子,借剑一用!”
话落,三皇子手中的剑柄就被拔出,银光在雪天中闪烁,架在了贺图的脑袋上。
三皇妃赶忙抱住三皇子的胳膊,好奇又有些惧的盯着。
祁雁知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比这冰雪还冻人。
“你说本夫人污蔑你?说本夫人想耗死你那苦命的女儿,耗死我们战神府的侧室,你可有证据?”
贺图侧眸盯了下那把剑刃,愤声道:“你敢拿剑指着我?”
话落,剑刃当即贴近了肌肤。
祁雁知怒呵一声:
“本郡主在问你话!”
“你只需回答,不必提问!”
“我现在就算杀了你,也没人敢让我抵命!”
那声响,炸得满院子的人都心尖一紧。
院门外的林总管更是忍不住抖了下肩膀,连忙转身往落水院疾步而去。
贺图一个见识过战场腥风血雨的人都差点被这眼神震慑住了。
确实没有任何人敢让祁雁知赔命。
祁雁知:“本郡主现在问你,便是在给你脸!”
贺图不满却只能怒吼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