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静谧的时光总无法长久。 小雨方歇,楚云绯正要出去看看雨后朦胧的景致,容苍体力蛊毒却在此时忽然发作。 脸色煞白,疼得他几乎失控,整个人毫无预警地扑倒在面前茶案上,噼里啪啦,茶具在大力撞击下尽数被扫落在地,顿时碎了一地狼藉。 楚云绯吓了一跳,没料到他会突然来势汹汹,且看起来如此凶猛难控。 “容苍。”她站起身,下意识地欲伸手扶住他,“你怎么样?” “滚!”容苍死死抓着茶案两角,额头青筋暴突,嘶吼的声音透着压抑,“出……出去,别让任何人进来!” 楚云绯不放心他,然而容苍却一把把她往外推出去:“出去!” 即便容苍尚有一丝理智,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力道,楚云绯依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地被推了出去,且因为来回拉扯而踉跄几步。 “王妃!”盛夏及时出现,紧张地扶住楚云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王妃您怎么样?” 暖阁里传来容苍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听得人心头发颤。 楚云绯没说话,怔怔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 之前取血划伤的口子还在,可容苍为什么发作这么快? 不是说蛊毒幼期没这么凶残吗? 一次新鲜血液,至少应该维持半个月才是。 到底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状况? “王妃。”盛夏不安地听着暖阁里的异响,目光担忧地落在楚云绯脸上,“王爷这是怎么了?” 楚云绯抬眸看她一眼,眼底还残留着几分惊惶之色。 容苍之前一直住在锦麟院,蛊毒发作时只有长青知道,盛夏和宝蝉从未亲眼见过。 就连楚云绯这个王妃,亦未曾真正见识过。 今日算是终于明白了蛊毒的凶残。 “王妃娘娘!”漪澜院的丫鬟阿绿匆匆而来,恭敬地禀报,“庶妃在漪澜院吵着闹着要见王爷,早饭没吃,似有绝食之意,她……她还用匕首划伤了自己的手腕。” 楚云绯此时没空理会楚云皎,冷冷说道:“她要绝食就随她去,自残也随她去,看是她真想死,还是——” 话未说完,楚云绯声音戛然而止。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疾步转身往外走去,看着站在庭前的阿绿:“你方才说什么?楚云皎划伤了自己的手腕?” “是。” “什么时候的事?”楚云绯急问,“具体一点。” “就奴婢来此之前。”阿绿不解其意,有些惶恐地低着头,“奴婢和杏儿已经尽可能地看管她,还是没想到她……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匕首,可能是包袱里随身携带的……” 楚云绯眼底迸射出慑人的光泽,轻轻闭眼:“立刻把楚云皎带过来。” “是。” 暖阁里的动静还在持续,楚云绯喊了长青过来:“容苍每次发作都是如此状态?” 长青一来就听到了暖阁里的动静,脸色一变:“王爷又疼了?” 楚云绯没说话。 “每次发作的轻重程度都不太一样。”长青担忧地频频望向暖阁,“听动静,这次好像格外严重。” “长青,即刻封锁霜华院,不许任何人擅自进出。”楚云绯当即下令,“把熊嬷嬷叫过来。” “是!” 楚云绯攥了攥手,告诉自己要冷静,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冷静,只有想办法找到根源,才能尽快解除容苍的痛苦。 她转身去了偏房。 不大一会儿,楚云皎被带了过来。 盛夏走过去,恶狠狠把她甩在地上:“跪下!” “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楚云皎狼狈地趴跪在地上,“我要见王爷!” 楚云绯让人拉了张椅子过来,她在楚云皎面前坐下,冷冷地看着她:“楚云皎,为什么要自残?” 楚云皎抬头,一点点直起身体,冷笑:“我想见王爷,王妃不让我见王爷,我就绝食,自残,我还打算让自己淋雨生病,看你让不让我见王爷。” 楚云绯语气冰冷:“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自残?” 楚云皎瞳眸微缩,不自觉地避开她的视线:“我已经说了,王妃问那么多干什么?” “来人。”楚云绯站起身,“让本王妃这好妹妹好好体会一下销魂滋味。” 熊嬷嬷手里拿着尖锐的竹签,让人把楚云皎按倒在地上,随即命盛夏抓着她的手。 楚云皎瞳眸骤缩,眼底浮现恐惧:“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