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服食会令人视线模糊,神智昏厥。
但酒中蒙汗药究竟是谁所下,那就不得而知了。
福意楼送来的女儿红是封了七年未开封的陈酒,送到彩月楼后,自然不必让杜琮亲自料理。彩月楼侍候惯了高档客人,也自会料理酒水。这陈年女儿红当着杜琮锥破后,倒出琥珀般的挂碗酒水,再以旧酒兑新酒,温五分热,才给杜琮送过去。
这么个流程办下来,经手人也不少。任何一个环节,都是有可能对酒水动手脚。
杨炎将李捕快心思猜中大半,还有小部分并未猜中。
那就是李捕快粗粗勘探现场完毕后,觉得杜琮确实受人算计,未必真是这位郡马爷杀个青楼女子。
杜琮平时为人低调,鲜有仇家。哪怕因他出手阔绰招惹一些对有钱人的仇恨,也不至于闹到杀人嫁祸地步。
李捕快脑补了一些豪门内斗,和曹参军一样觉得不宜掺和。
就连杜琮自己人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杨都监,区区一个青楼女子,我何至于犯得着杀她?实不相瞒,我认为应当有人处心积虑,嫁祸于我。阿蘅年纪还小,若离了我这个父亲,那孩子还不任由别人揉圆搓扁。”
杜琮有一女阿蘅,正是亡故的嘉柔郡主所出。
当初杜琮尚郡主,这小郡主是锦屏公主的心肝肉,公主爱女儿,嫁妆也是十分丰厚。
等嘉柔郡主故去,所生女儿杜蘅便继承了这笔极丰厚的嫁妆。又因为女儿年纪还小,杜琮便父凭女贵,替女儿打理名下的店铺、田地,当一个因丧妻而痛苦不已的不幸有钱人。
杜蘅生来体弱,性子忧愁,不耐俗务。她在锦屏公主的溺爱下长大,生活富足,什么也不缺。哪怕她已经成年,也不耐打理自己名下财产,更不愿意看一眼账本。
故而杜蘅名下财产仍牢牢握在其父手中。别人皆知道杜琮这个痴情种子爱妻爱女,也不续弦,也不纳妾,更极疼爱膝下唯一的女儿。
不过近些日子来,杜琮这感天动地的父女情却遭受到了一些挑战。
本来杜蘅日常别无爱好,只爱听戏、看些小说话本,对成婚兴致缺缺。加之她身子骨弱,锦屏公主唯恐她跟亲娘一样因过早生育过世,故而想将孙女在自己身边多留几年,也并不催促。
她今年十九,放古代也该成亲议亲了,杜蘅身上却没有影。
杜琮也一副舍不得女儿样子,也不怎么热衷催婚,这么一个古代老父亲实属大度开明。
可今年年初,杜蘅外出上香,便遇到一个冤家。也是冤孽,许是杜蘅红鸾星动,她竟动了春心要嫁人了。
这可急坏了杜琮这个父凭女贵的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