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嘱进行静养,以至于留下病根,导致整条手臂不能弯曲。
也幸得宋屠夫受伤的是左臂,而他也并不是左撇子,右手切肉卖肉,也仍是十分麻利方便,不至于太过影响日常的生机。
种种特征皆十分符合,加上发现尸体的地方又是甜水巷。
这一切证实,宋屠夫当年并没有走出甜水巷,而是死于枯井之中。
卫珉随口一句话,却忽而令林滢心中动了动。
幸好宋屠夫并不是左撇子,所伤刚刚是左手?
这话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却似触动了林滢的心弦,让林滢的心尖儿顿时这么咯噔了一声。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亦是微微一动。
夜已经深了,姜逸犹自守夜,给况凤彩灵前烧化纸钱。
况家亦暗暗派人前来吊暄,可亦不好如何的大张旗鼓,毕竟如今程家也是死了一个程烁。
更不必说这已经是后半夜,更显幽静。
可这时候,偏生有一道婀娜的身影掠入了灵堂之中。对方瞧着姜逸,蓦然神色动了动
来的女子当然是林滢。
她给况凤彩烧了香,烧了一卷纸,拜了拜。
在姜逸向她回礼时候,林滢忽而说道:“姜推官,今日在你家旧宅枯井之中发现那具白骨,其实我已经验出了他的身份了,便是当年那位杀害姚淳儿的宋屠夫。”
姜逸只轻轻啊了一声,他似因况凤彩的死变得有些迟钝了,好似有点儿不能消化林滢所说的话。
林滢轻轻垂下头,火光轻轻扑在了她秀丽面颊上,掩住她一双漂亮杏眼的灼灼神光。
她慢慢的给况凤彩烧化纸钱,然后缓缓的说道:“其实你知晓我在说什么。姜推官,你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宋屠夫为什么死在你和况姐姐曾经居住过的故居?这绝不是一件巧合。”
“其实三年前,在况姐姐抛头露面四处询问目击证人的时候,你却已经推断出真正杀人凶手。你那么聪明,就像你现在做凤州的推官,也是做得很好。其实你一直善于断狱,是个断案高手。”
“于是那时候你已经发现了宋屠夫的破绽,他是激情犯案,临时起意,又并不是什么谨慎的人。想来当时这个不聪明的凶手必定留下了无数的破绽,于是你一下子就拿住他了!”
姜逸抬起头,轻轻哦了一声。
林滢接着说道:“然后,你就杀了他?”
姜逸仿佛不大明白林滢说了什么,只喃喃重复林滢所说的话:“然后,我便杀了他?”
林滢缓缓肯定:“是,然后你便杀了他!”
“死者头颅上有两道致命伤,一道在前额,一道在右侧。前额的伤证明凶手跟死者是面对面,可是为何第二道伤在死者头颅右侧呢?通常杀人,必定是用自己最趁手,最有力气的那只手。当两人面对面时,凶手若使右手杀人,伤口应当在死者脑袋左侧。”
“这说明凶手是用左手杀人,因此死去的宋屠夫是右侧颅脑受伤。”
“那日我给况姐姐验尸,我看过你们房中字画。其中有一副字,是你们两人合写的。你写的是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况姐姐写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们两人笔迹不同,字迹也大不一样,一看就能看出来。”
“读诗是从左往右读,所以你站在左边,况姐姐站在右边。当然就算你站在左边,跟况姐姐一起写字,哪怕你用右手,也不过稍微拥挤了些,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可你提款却在这幅画的左侧,如果你用右手,按照平素习惯,你会下意识把提款写在字右侧。”
“姜推官,其实你是个左撇子,可也许为了日常方便,你锻炼自己右手,人前也是日常多用右手。不过到了真用力气的要紧关头,你还是下意识用了对你而言更为有力的左手。”
姜逸嗤笑:“牵强之极!”
林滢亦是沉得住气:“你在凤州故交不少,你是不是左撇子,问问便知晓了。”
姜逸:“我说牵强,是因为只因我是左撇子,便说我是杀人凶手。人证呢?物证呢?杀人凶器又是什么?你甚至不知晓宋屠夫什么时候死的,或者死的人根本不是宋屠夫。”
林滢瞧着他:“可别人却不会这么想。他们只知道一个身高近八尺,左臂曾经骨折的男人死在了姜推官的旧宅里,杀他的是左撇子,而姜推官又恰好善用左手。谁会觉得跟你没关系?死的这位是宋屠夫,就更加会令他们联想篇幅。”
姜逸嗤笑:“所以你这位顾公弟子,就是这样办案?靠的不是真凭实据,而是杀人不用刀的流言蜚语。”
林滢瞧着他:“这是姜推官自己的以己度人吧?”
她给火盆里加了几络纸钱,看着火舌将纸钱烧化。火光落在了林滢秀丽的面颊上,也似让她这张面颊微微发红。
她轻轻的说道:“况姐姐一直在找这位杀害姚淳儿的杀人凶手,她发疯似的找了整整三年。可惜她并不知晓,其实这个杀人凶手已经死了。你这位聪明的枕边人明明早查出了这件事真相,可你眼睁睁看着她记挂这件事,却不肯吐露只言片语。”
然后林滢抬头瞧着姜逸:“三年前,其实这件事情已经了结了。聪明的姜公子寻出了凶手,还用私刑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