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陈雀是激情犯案原因还有陈雀是被直接用手掌捂嘴, 并且没有捆绑痕迹。可韩月蓉被杀时,凶手是事先准备绳索。
陈雀胸口两道划痕是菱形,凶手划下时候并无迟疑, 甚至有发泄味道,并不是韩月蓉那样的纺锤型。
一开始林滢以为是两个人,所以伤痕差距极大。
但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动刀时候心境不一样, 感情不一样。
至少,他对韩月蓉应该是没有恨的。
所以死者身上呈现的两道伤痕亦是截然不同。还有就是陈雀身上的刺创要远多于韩月蓉, 这也是凶手仇恨陈雀的一个证明。
林滢念及于此,眼皮跳跳, 心里亦是若有所思。
是谁这么对待陈雀呢?
其实陈雀虽然为人讨厌, 且很不讨人喜欢,可是根据温青缇所言,终究不过是争风吃醋的小事。
几个女孩子为了一块手帕,一根发钗吵架, 再来就是拌嘴打闹而已。
结仇是肯定有, 可这些仇恨,应当也不至于非要这么残忍杀人,又或者雇凶杀人之类。
跟陈雀争执的都是些贵族小姐, 也应当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当然也不过是说贵族家的娇客因为身份尊贵就一定很善良。只是杀人毕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些衣食无忧的姑娘,哪怕有些坏心思,也不至于狠辣如此。
再者, 其实陈雀处境十分狼狈, 谁都知晓她不得宠,在陈家里十分尴尬。人对不如自己的人,总是会宽容一点。正因为心存轻视, 也不至于滋生什么除之而后快的仇恨。
林滢总觉得陈雀的死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这其中说不定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这位落尘的陈氏千金如此归来,似周身带着一缕让人说不出的别扭。
那么,她到底是不是鄞州陈氏的真千金?
林滢如今又不能查DNA,不过她目光游动,落在了陈雀手臂上。
陈雀手臂上有一块胎记,而正是这枚胎记,方才让陈雀手握玉佩,得以顺利认祖归宗。
但这个胎记小时候就占据了陈雀的手臂,长大后却仍如小时候大小,并没有变大。要知晓人的胎记会伴随一个人年龄增长而变大,故而陈雀此等情态亦是十分惹人怀疑。
那么关键就是在陈雀这块胎记上。
林滢如今正凝视着这枚要紧的胎记,她手指轻抚,蓦然面色微微一动。
陈雀手臂上并不是一块胎记,而是一块伤疤。
人胎记会伴随年纪增长变大,可伤疤却不会,仍然会保持原来的样子,甚至会缩小一点。
而陈雀这块胎记之所以让人误会,是因为这块疤并不是被烫伤或者利刃所伤,而是被酸之类腐蚀性液体侵蚀后产生的一个斑纹,看着好似皮肤颜色不对,会让人误以为是胎记。
也就是说,陈雀手臂上这块胎记是人为做上去的。
有那么一瞬间,林滢也是生出了一些疑虑,怀疑陈雀是假冒的。
可能她小时候遇到真正陈雀,记得胎记,趁机模仿。
但温青缇的话也有道理,那就是如今陈氏掌事人陈望并没有否认陈雀是自己女儿。
林滢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大胆的猜测顿时在林滢心里面浮起来了。
等林滢验完尸,换好衣服。她刚离开了房间,便见焦管事凑来,客气的问林滢可有什么线索。
林滢上下打量焦林,蓦然冉冉一笑:“听说焦管事原本是如今文望公的长随,是文望公身边亲近之人。据说文望公外出当官,亦是你在身边侍候。现在你也是陈氏几个大管事之一,让你如今侍候我这个小姑娘,可真是担当不起。”
焦管事叹了口气,不觉说道:“此事事关陈氏声誉,又闹得沸沸扬扬,我心里也是为老爷着急。林姑娘是出名的仵作,若能寻出真相,岂不是陈氏幸事?我自然是小心侍候,亦是心甘情愿。”
他说得十分真诚,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
林滢亦放缓语调:“阿滢不过是想要寻到真相,若有什么冒犯之处,还盼焦管事心里不要计较,恕我无礼之罪。但我亦知晓,有些事情是不能外道。”
她说话客客气气,给焦管事打了预防针的样子。
不过林滢显然是绵里藏针,接下来她要问的话,可显然不会客气:“焦管事既然跟随文望公许久,那自然知晓许多文望公的家事。”
“而我来到陈家时,亦知晓一些文望公的趣闻。据闻文望公年轻时好老庄之道,不喜俗务,而且沉迷于求仙问道,修仙炼丹之术。后夫人任氏贤惠,亲至丹房,加以劝说。而文望公也因此清醒,从来入世修行。不知,可有此事?”
焦林微微一愕,不觉点点头:“确有此事。”
林滢禁不住继续问道:“那不知当年夫人劝谏文望公时,是不是抱着雀小姐一起去的?”
焦林面色顿时有些不自在。
林滢早瞧出焦林在陈氏地位非轻,而他之所以如今跟着自己,除了帮衬,也是一种监视。
不待焦林回答,林滢已经继续说道:“雀小姐手臂上痕迹的并不是胎记,而是被酸侵蚀后的皮肤之伤。”
“不过这种能腐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