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跟徐氏说,说徐氏早些生个孩子要紧,何必跟轩儿置气呢?哪怕轩儿是嫡长子能分家产大头,可徐氏孩子若教得好,也能考得功名呢?
那话仿佛是劝说徐氏得,可是却听得连茹遍体生寒。
这些事毕竟也是些过去的事,如今也不必再提了。
连茹说一些有用的话:“哥哥性子十分温和,可是有人却说他有病,说他会做出一些,有些粗鲁的事。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我记忆中的他,十分爱惜于我。小时候我雀儿死了,他哄了我好久,还自己学着编一个竹雀给我。后来父亲另娶,徐氏看我也不顺眼,只是大部分注意力放哥哥身上了。徐氏要打我时,兄长还替我挨了。”
“如今连府出了人命,我看她是想将这些事情推在兄长身上,用药将他迷得迷迷糊糊,使得他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此刻林姑娘你查出两条命案,她早便寻上栽赃陷害的对象!”
“她喂了兄长这么多年药,还不知晓将她怎么了!”
说到了这儿,连茹面颊之上亦是禁不住流转了一抹怒色。
也许还有刻入骨髓之中恨意。
“幸好还有桃子姑娘活着,还来到了陈州。”
林滢还是有几分担心:“有你加上桃子,足以证明她害死连兰。我相信虽然很有说服力,可仍有辩驳的余地。”
桃子是顾公府上的婢子,而连茹是礼数周全的连家嫡女。这两人都是属于具有一定信誉度的人证,显然很有说服力。
如果是瑶娘、玉婷这类江湖女子,虽然她们人品没问题,但放大众眼里信用度就会低一些。
不过无论如何,总归只有证词,安惠必定会加以辩驳。
连茹想了想说道:“明日是六月十九,乃是观音诞。安惠已经约好一些陈州官家女眷,去昭云寺拜观音,她们算了时间,准备下午前去。我看安惠别的还好,就是十分爱惜名声。这一次拜观音还要带上大哥,说是求菩萨保佑,其实还不是彰显她的贤惠。如果我们在观音诞时候揭发于她,使她众人面前颜面尽失,必定能使她心神大乱。”
连茹所言,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离去之前,连茹还跟林滢套了一番说辞。
怎么说安惠也是连茹名义上嫡母,以孝道来论,连茹并不好直指安惠杀人。
但连茹可以当众提及连兰,提及当年兰姐儿吃坚果过敏,说安惠当时照顾连兰是多么的不容易。
然后这时候桃子才出场,乍然出现,且揭发安惠刻意令自己做掺了坚果糕点的事情。
总之就是套路。
那么这件事情就定了下来。
到了次日,安惠也是起了个大早。
今日安惠不必去纺织坊,她服侍了连睿吃了早膳后,就回屋让雪莺替自己打扮。
既是观音诞,那她佛前也不能太招摇了。安惠让雪莺给自己梳个素净些的发髻,捡不起眼的素素首饰,还将自己双腕缠丝镯换成一双玉石镯子。
她如今早过了争艳的心思,只人前求贤。
连茹这个继女说她十分好名,也不算瞧错安惠。
打扮好了后,安惠便让雪莺将连茹唤过来。
须臾,连茹来到了安惠房中。
安惠不动声色打量眼前的少女,她知晓连茹很乖顺,可这种乖顺之下却隐藏着某种心机。
安惠自己就是个心机颇深的人,故而从未相信连茹的这份乖顺。
若论心机,连茹岂能与自己相比?
就好似她从未相信过连茹的乖顺,更对连茹总是潜入连轩屋中的举动视而不见。
两人人前十分融洽,那叫一个母慈女孝顺。
“茹儿来了,你如今便去收拾一番,待会儿随我先去寺中,连同轩儿一起,也让轩儿沾染些福气。”
连茹轻轻嗯了一声,一双眸子光彩却是禁不住轻轻颤动,然后她问道:“母亲,不是算了时辰下午去拜观音。”
安惠轻轻的嗯了一声:“这时辰算的是下午,可是此事是母亲打理,故而我等还是先行前去,安排一番。”
此事虽然突兀,可是连茹也只好轻轻嗯了一声,不好推拒。
至于林滢这头,此刻却有了一个好消息。
白芷每日看完病人,就会花些时间给看不起病的贫户义诊。
来白芷这儿拿药瞧病的小乞儿多了,白芷也多了些消息来源。
比如之前给消息的草儿,她之前总固定在一条街上,回去也问过小伙伴。故而草儿知晓,连家办宴那日,曾有下人运出一个大口袋,往护城河方向走去。
若那车上口袋里当真藏着一具尸体,最好的处理方式当然是扔在护城河中,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确定了这条线索之后,这几日官府确实有派人在河上摸索打捞。
不过也不过是尽尽人事,并未报太大希望就是。
没想到今日清晨倒是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一具被泡肿了的女尸被打捞上来。
瑶娘手腕上曾戴着一枚金丝镯子,上面还镶嵌一只小蝴蝶。
所谓皓腕凝霜雪,瑶娘手腕本也如雪如霜。这样手腕配着一枚金丝镯子也是格外的好看。
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