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么做的意义呢?
但就算这样,林滢也还是把这个尚不算成熟的推断说出来。
因为尹惜华在陈州,因为她觉得叶知愚很危险。
她要叶知愚提高警惕,也绝不愿意叶知愚成为尹惜华那些报复计划的牺牲品。
所以林滢要引起叶知愚的警惕,让叶知愚知晓自己处境上的危险!
而叶知愚果然面色变幻,面颊上也浮起了惊恐之色。
正在这时候,门吱呀一下被推开,只见吴蝉匆匆推门而入。
吴蝉头发衣衫湿漉漉,雨水顺着她头发尖儿滴落,模样十分狼狈。
林滢注意到她鞋子、裙摆上都沾染了些泥水,可见吴蝉跑得很急。
吴蝉颤声:“夫君,我听闻此地发生凶杀案,我只担心你有事——”
她这样儿说话,嗓音也是在发颤。
此刻吴蝉面颊上流转了恐惧,林滢注意到她情绪十分不对劲,似是受到了很大情绪冲击样子。
林滢也担心吴蝉情绪上出现了什么问题,不觉上前扶住吴蝉加以安抚:“叶夫人,如今叶相公并没有事。”
当她手握住了吴蝉的手臂时,她发现吴蝉手臂发热颤抖,肌肉紧缩,似情绪十分激动。
吴蝉似摔过跤,衣袖上也沾染了青苔泥水,可见吴蝉跑过来时的失态。
吴蝉颤声:“方才我已经听到了,一定是尹澈宁,一定是他!是你和他作对,跟他不依不饶,所以他恨不得你死,所以他对你下手。孙相公是误杀,他想要杀的人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吴蝉泪水大滴大滴落下,叶知愚伸手安抚,她也拼命摇头。
说到底,如今叶知愚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这个男子是她下半生唯一的希望,叶知愚还许了她未来的承诺。如果叶知愚死了,吴蝉无儿无女,自然也是无依无靠。
林滢最初觉得吴蝉态度是过分激动了一些,可想想吴蝉的处境,又觉得这是可以理解的。
吴蝉可能有私心,只盼自己夫君能压尹澈宁一头,以出一口自己被抛弃的恶气。
但越是如此,叶知愚对她而言也是越发要紧。
吴蝉警惕的左顾右盼:“夫君如今不要住在这‘贡舍’之中,以免节外生枝,更不要给人可趁之机。如今,正是要紧关头,你更要爱惜自己。”
吴蝉虽如惊弓之鸟,可她所说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
叶知愚也是生出了几分属于自己的考量,觉得暂且离开“贡舍”,也是可行之策。
两人收拾了行囊,准备离去之际,吴蝉目光扫到了尹澈宁,她面上蓦然浮起了一阵子恼怒。
“尹公子,今日孙相公的死,是不是冲着我夫君来的?顾公已经断出,孙相公死前偷喝了我夫君药汤,药汤之中不知何时却被人下了马钱子。此事,不知是不是跟一些嫉恨我夫君之人所为!”
叶知愚的离开引起了些动静,更不必提吴蝉这时候还说出了这些令人震惊的言语,直如撕破了脸一般。
人家只差指着鼻子说尹澈宁就是杀人的凶手,准备对叶知愚不利。
这话已经撕到明面。
尹澈宁面容之上顿时流转了一缕不快,似有些难看:“无凭无据,此番言语简直令人觉得可笑。”
吴蝉咬着发颤的唇瓣,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眼中流转了一抹恼火。
可谁也都能看出吴蝉眼底深深怀疑。
尹澈宁白日里传出私逼顾公婢女,笼络不遂后对之动粗的丑闻。到了晚上,又被另一个女子指认有杀人嫌疑。
几番组合套路下来,尹澈宁显然是有些狼狈,怀疑尹澈宁的也不少。
一次是如此,两次也是如此。
再者尹澈宁跟叶知愚不和之事,是许多人都知晓的。那么今日这妇人的质疑,似也并非无缘无故。
林滢顺道送这夫妻二人一程。
上了马车之后,吴蝉情绪上似缓和了许多,而且软和解释:“林姑娘,妾身也并非无理取闹。只是若非要说一个处处针对我夫君,且一定要致他于死地的人,也只有这位尹公子。我当众点明,若,若夫君真出了什么事,世人皆知晓是他所为,想来他也是会有些顾忌。”
一番话倒是显露出吴蝉的个人智慧。
这女郎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如果当真是势成水火,如此挑成明牌,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叶知愚伸手握住了吴蝉的手掌,禁不住感慨:“蝉娘,你有心了。”
吴蝉的话却提醒了林滢什么似的,使得林滢心里仿若灵光一动。
林滢心忖,吴蝉所言,也有些意思。
如果凶手有意杀害叶知愚,为何手段会如此的曲折呢?既然他可以杀了孙铭恩,为什么不能用同样的暴力手段杀害叶知愚?反倒弄得如此的曲折。
有一个解释,就是这个人是叶知愚的对头,如若叶知愚被人杀害,那么他就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所以他不好暴力杀害叶知愚,而是在叶知愚的汤药之中下毒。
古代验尸验毒死很困难,尤其药汤里下的不是□□而是马钱子。此药服下后,也不会产生什么中毒后皮肤发黑之类情景,很容易显得是突发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