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
周光赫将摩托车停在农场的仓库前面,水琅下车,皱了皱漂亮的眉头,“这什么地方。”
“这里是有点脏。”谢魁拿起旁边的的扫帚扫出一条干净的道来,“原来是养鹅的,等你看完,我们赶紧进村,村里都干净着呢,家里还有刚杀的鹅,等下给你做烤鹅吃!”
水琅拿出手帕捂着鼻子,略微赞赏看了一眼谢魁,“你,还不错。”
谢魁顿时大喜过望,“按辈分,我该管你叫小姑呢,小姑,你要觉得我不错,以后来村里,有什么事你就找我,我什么都能干。”
刚赶过来的民兵队长谢天麻一听,坏了,急忙掏出钥匙,将仓库门打开,跟水琅献殷勤,“小姑,快进来,那个资本家的儿子就在里面,两天没给他饭吃了,估计在睡觉,我去把他踢醒。”
“你在说什么?”
水琅斜着眼睛看他,“说你废物点心,你连废物点心都不如,没点眼力见。”
谢天麻一愣,顺着水琅的眼神看了看穿着公安服的周光赫,又看了看穿着军装的小吴,恍然大悟,正准备讲话,又被谢魁抢先,“说什么呢!是他自己不肯吃饭,什么不给他饭吃,我们从来不会苛待任何犯人,来这里是劳改的,知错就改就还是好同志,你还不快点去端点东西来!”
我用你说!
谢天麻脸色不快,居然又被谢魁抢了功劳!
还反过来教训他!
真是不知道谁才是队长了!
“你去锅屋弄点吃的来,小姑这边有什么事,有我在。”
“小姑只认我,刚才还夸我了,你去!”谢魁说完就直接引着水琅三人往里走,“小姑,因为他总想跑,没办法,只好用麻绳绑起来了,你看,就在那边。”
水琅与周光赫一进仓库,就打量着一个个麻袋,看着麻袋充实的形状,不像是粮食,倒像是棉花。
麻袋堆积如山,靠着窗户的拐角处,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嘴也被毛巾堵上了,正闭眼昏睡着。
终于见到了人,水琅的心不但没松下来,反而绷得更紧了,怕功亏一篑,尽量表现地松弛,眼睛一眯,“他死了?”
“没有吧。”谢魁跑过去,想用脚踢,突然想到水琅刚才的眼神,忍住了,用手拍了拍詹栩安的脸,“喂!醒醒!吃饭了!”
听到吃饭,詹栩安身体动了动,但也只是动了动,然后就没反应了。
“哎?”谢天麻也走了过去,将人一把拖到了窗口,一看,“他这是烧糊涂了吧!”
水琅目光一顿,看着记忆中熟悉的面孔,头发茂密,皮肤粗糙泛着红,双眼紧闭,嘴唇干裂,鼻息微弱。
“发烧?”谢魁用手背试探詹栩安的额头,下一秒立马收了手,“真是滚烫!肯定是他那天掉进海里,冻着了!要不然就是伤口感染了!”
“怎么看的人!”
水琅立马不耐烦道:“不知道他对我们有多
重要吗?怎么把人看成了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小姑,你别生气,先别生气。”谢魁推着谢天麻,“你爹是大夫,快点去把他喊来看看,再弄点吃的,之前小爷爷也说过,一定要把这人看好,这,这人都烧成这样了......”
“我现在就去!”谢天麻也不争了,背着土枪就往外跑。
小吴战士紧张看了一眼水琅,水琅也与周光赫对视一眼。
詹栩安已经成半昏迷状态了,除了让谢天麻喊人过来救治,别无选择。
水琅掀开牛皮包盖,拿出两颗咖啡牛奶糖,递给周光赫。
周光赫走到詹栩安面前,先拿下身上的水壶,将水倒在瓶盖里,递到他的嘴里。
詹栩安人虽然半失去意识了,但一沾到水,求生本能立马就将水都喝了进去。
看到他这个样子,谢魁松了口气,站到水琅旁边,小声道:“看来是还没有死,小姑,这个公安,你为什么带他来村里?”
水琅看着周光赫剥开咖啡牛奶糖外壳,将糖果塞到詹栩安干裂的嘴唇里,“认路,认人。”
谢魁顿时又是一喜,“小姑,小爷爷终于把那些公安给搞定了?仓库的货和供销社那边的货,是不是很快就能动了?”
水琅耳朵动了动,睨了他一眼,“这是你该问的?”
谢魁立马闭紧嘴巴,“对不起。”
詹栩安嘴里含着糖,人发着烧,嘴巴里温度很高,没多久,似乎是尝到了久违的味道,也可能是沾到了糖味,紧皱的眉毛慢慢松开,眼皮也动了动。
外面传来声音的同时,詹栩安半睁开了双眼,第一眼看到了水琅,立时吓得双脚一蹬,往后缩了缩。
看到他这个样,谢魁惊讶,“小姑,他怕你!”
刚急匆匆,满脸怒气赶来的一众村里长辈,看到这一幕,脚步也都跟着一顿。
水琅余光看了一眼地上的一群影子,往前走了一步
詹栩安顿时更怕了,不停往墙角缩,脸上除了惊恐,还有一丝解脱。
但更多的是对于死亡的畏惧,以及自己居然就那么死了的不敢置信。
接着,又多了不甘心,已经发现了秘密,却死在了发现的那一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