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不知晓这台上的重衾也能售卖啊!若我知晓,定然是要买的。”对方便也不肯退让的回道。
眼见着一人便要起争执,这时旁边站着的另一人沉不住气了,一脸着急的对着伙计说道:“这台上的棉被我可是最先定的啊,你可不能售卖给其他人。”
得,前面一人的争吵因此停滞,不过很快他们一人便又来寻伙计,表示他们要预定今日后面做演绎时弹制好的棉被。
为这事,一人又继续起了争执。
因为纯手工弹制的棉花被需要耗费的时间较长,再加上配合做宣传推广的故事演绎,汉子们一日只能在勾栏台上弹制出两床。
“大人,这两人争执得可够久的啊!”勾栏对面的那家饭馆,也还是演绎当天的那个老位置,这时正从窗户往楼下对面看的韩老三,便一脸笑嘻嘻的说道。
“这两三天里,如这般争吵的场景你都看多少次了,怎的还看不腻啊!”韩彻笑问道。
“嘿嘿,我瞧着心里头就高兴的很。”韩老三乐呵呵道。
棉花织物售卖得价钱这般高,卖一件便能得不少银钱,照理来说,应该是要越快把它们卖出去越好。
纯手工制作的速度确实也不够快,但别忘了,韩彻可是提前两个多月便开始筹备纺织的事情了。
他们这次过来时,更是带了一批数量并不少的货品。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如对面楼下所看到的那样,韩彻在故意给它搞饥饿营销。
没办法,头一年的种子不够,如今便只有韩彻在职田栽种了这数十亩的棉花得到的产量,放在目前这个对棉质衣物最为渴求的季节,宣传又到位的情况下,若真放开了去卖,怕是韩彻直接售卖棉花,都能被那群不差钱的人快速一抢而空。
奈何韩彻还要为来年在柏州推广种植棉花的百姓考虑,他就必须用今年的棉花做足钩子,勾得人越多越好,才能把棉花的名声传播的更广。
这样等到来年,韩彻便不需要再像今年这般,寻求卫刺史的帮助,在平洲费耗费心力去做宣传推广了。而是那些对棉花有着强烈需求的人,主动跑到他们柏州来求购。
在平洲又继续待了两日,职责在身,实在没法在外面待太久的韩彻便准备带上这五日售卖的银钱折返回柏州。
接下里售卖的事情便交给韩老三带领一干衙役管辖。
韩老三前几年跟着韩彻在安南也算是锻炼出来了几分,再加上早前的棉花地景观欣赏宣传,平洲有点身份的都知晓此次棉花售卖后的柏州官府背景,韩彻也不担心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恶意来找事。
只这棉花高昂的作价,平洲上层阶级的追捧抢购,肯定还是会引来背后不少有心人的垂涎惦记。
比如韩彻这几日在平洲,空闲时候也会去各商铺转转。便打探到售卖蕃货的铺子,最近天天有人在打探购买棉花种子。这些人分明也是准备来年大量种植棉花的,不过韩彻却并不担心。
毕竟想是一回事,能不能成功办成事情又是一回事。要知晓在还未开始大规模种植时,棉花种子的总量摆在那,即便他们再如何耗费精力去折腾,来年也种植不出多少亩的地。最后能得到的那点棉花产量,也不可能会对来年柏州百姓的售卖造成什么影响。
说到底,这些人也不过是搭上韩彻弄出来的这条顺风船,挣得一笔银钱罢了,也就不需要去在意。
在这种情况下,几日后返回到柏州刺史府的韩彻,给辖下三个县城下发了一条消息。他将要给柏州所有农户按户籍分发来年的棉花苗株。
这消息一被传出去,震惊到了所有的听闻者。
“那般昂贵的作物,竟全都免费给那些个农户去种吗?”不久前,耗费了不少银钱才购置了一些棉花种子回来的商户甚为震惊道。
“何止!那韩刺史还言道,怕头一年种植,柏州百姓不懂得技巧,到时候会由府城派人去各县城的职田先做什么育苗。待到苗长出来了后,再让那些百姓拿户籍过去领取。”好友感叹道。
商户:“……”
这哪里是什么官老爷啊,合该叫他财神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