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和狼泽背着藤筐, 穿过部落的侧门,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祁白仰头看着树上的红果:“这里居然这么近。”
两人找到的,恰好就是他们刚刚来到黑山的时候采摘红果的树林。
祁白本以为这里离部落应该有一段距离, 没想到曾经要牢牢记住时刻小心迷路的路途, 如今竟然只是几步就能到达。
狼泽还以为祁白在可惜他们忘记了这片果林,说道:“这里是食人河的背面, 大家都不常过来。”
祁白点头, 随即便挑了一棵枝叶茂盛的高大红果树,顺着树干爬到了树杈上。
在树梢摘下一个红果, 随便在兽皮衣上蹭蹭,咬了一小口,这果子仍旧不是很甜, 但是却有一种独特的果香。
可能是因为比去年摘得早, 今年的红果要更脆一些。
祁白三两口吃完一个果子, 将果核扔掉,撸了撸兽皮衣的袖子, 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满树的红果,气势汹汹地说道:“今天我就要把这棵树薅秃。”
狼泽见祁白这么有精神, 扬了扬嘴角,也找了一棵大树爬了上去。
然而,祁白刚刚许下的想要薅秃一棵大树的愿望, 注定是不能实现的。
且不说这十几米高的大树顶端,只靠他自己也没办法够着。
更重要的是,连老天爷都在劝退他。
有些日子没有下雨的天空,竟然飘起了绵绵细雨。
听到狼泽的喊声,祁白掂掂装了一大半的藤筐,有些可惜地爬下了树。
祁白伸手接住细细的雨丝:“你还记得我们刚到黑山的时候吗?”
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 他们两个偷偷跑出山洞,带着一些红果到食人河的边上捞鱼。
狼泽没有回答,祁白转头才看到狼泽有些出神。
他眨眨眼睛,突然就想逗逗狼泽。
他把左手使劲往旁边伸,不动声色地拍拍狼泽的左肩,然后仰起头准备看狼泽被吓一跳的样子。
哪知狼泽不按套路出牌,竟然直接将头偏向了右边,两人的脸颊差点贴到一起。
祁白赶紧后撤,眼神不自然地左右飘飘。
狼泽看着他的脸,突然低头抿了抿嘴。
祁白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烧起来:“你......你笑什么?”
狼泽指了指祁白的脸颊:“脏了。”
“哦......哦。”祁白赶紧伸手擦擦,不过刚刚在树上摸索了半天,他的手上也不干净,这样一抹,不但没有将脸上的灰尘抹掉,反而越来越脏。
狼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伸出手:“我给你擦。”
感受着狼泽有些粗糙的手指在脸上抚过,祁白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脸上的感觉格外明显。
而且,狼泽刚刚是不是碰他的嘴唇了?他……他嘴上也有东西吗?
狼泽将手收回来,刚刚摸过祁白脸颊的手指收拢,下意识地摩擦了几下,似乎是在回味着刚刚的触感。
祁白脑子“嗡嗡”的。
那因着看到鹿言与鹿茗亲亲而破碎的大脑,终于在隔了一个多月之后重组完成。
他怎么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一点点不对劲。
祁白神情有些恍惚地跟在狼泽的身后,迎着细雨往部落中走去,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脚步踩在枯叶之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跨过围墙上的小木门,就见到部落中正是一片兵荒马乱。
祁白站在围墙下面反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刚刚有些跑偏的想法,立刻被抛到了脑后,他赶紧往前跑:“快快,广场中间还有好多甘薯呢,咱们得赶紧把它们收起来。”
雨越下越大,一筐筐甘薯被有序地抬进部落仓库。
羊罗将仓库的门半掩住,有些糟心地说道:“这几筐甘薯都湿透了。”
祁白简单清点了一下,因着大家抢收及时,甘薯的损失并不是很大,真正遭殃的是放在地基旁边的生石灰,这一下雨,全部都被浇了。
这时鹿果顶着雨回来,祁白问道:“窑场上没事吧?”
“下午烧了一窑生石灰,因为窑还很热,就没有打开,现在都好好的。”鹿果一边拧着头发上的水,一边笑道,“地上晒着的砖坯我没让大家去搬,那些淋湿了也没有关系。”
几人将仓库中的藤筐整理好,又用兽皮将山洞上方的通风处遮挡住,才关上仓库的门走了出来。
狼泽等在不远处,手中提着祁白的藤筐,等祁白走近,才将一片大叶子递了过来。
是一片差不多半人高的芋头叶子。
祁白举着叶子,看着仍旧淋着雨的狼泽,有些别扭地往狼泽身边挪了挪,悄悄把叶片挡在狼泽的头顶。
雨水吧嗒吧嗒滴落在竹亭顶上,祁白将芋头叶子放在门口,把装满红果的藤筐放在石桌上。
狼泽紧跟着走了进来,十分自然地在石凳上坐下:“你要做什么?”
祁白不去看狼泽凌厉的眉眼,努力让自己的一切表情都显得自然,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小袋红糖:“刚刚和祭司爷爷换来的红糖,我要做一些红果糕。”
红果的口味与蓝星上的山楂有些相似,只不过个头要大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