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
夏油杰靠在广间廊柱上侧头看向窗外,明明关注着庭院里的风吹草动却还非要再多问一句。过了大约五分钟,一个略带些异国口音的人庆幸道:“谢天谢地,那位霸道的小姐总算走远了。她一出现大家的术式就都无法正常运转,到底何方神圣?”
来者是个装扮非常Fashion的黑人,提着绳状咒具有一下没一下敲打掌心。作为这群人的首领,夏油教主垂下眼睛笑笑,不带半分迟疑:“是我们能够缩短理想实现时间的重要……工具。”
至少短时间内,她不会成为他的“家人”。
“那确实是非常罕见的强大抑制力,能对六眼起效吗?”高挑热辣的大姐姐将长发撩至肩后,菅田真奈美收起电脑面向众人摇头:“找不到有用的详细资料,她的个人信息被藏起来了一大半。”
“我会想法子让‘那边’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届时自然有别人主动出手验证。不过现在先要选只猴子出来彻底榨干油水,补上那一个亿的损失。”荼蘼教教主危险的眯起眼睛,猫形咒灵被他扣在手底不停揉弄:“后会有期,小林小姐……”
下一次,他会做好万全准备。
另一边,顺利完成讨债工作的泉再次驱车返回筑波市,本部那边已经责令大佐留下的副手并入后勤组,他所代管的经营项目自然而然也归了后勤组干部所有。重新出现在轻井会社的办公室里,泉轻飘飘的要求轻井研二就地将账本封存发送至横滨,另外还向他要走了泷泽玛利亚。
“被骗走的钱款我已经追回来了,你现在该做的是好好考虑该如何赔偿那些被逼迫致死的人。今后有点出息,别总盯着石头榨油花。”
有本事就要像太宰治那样专门盯着肥羊宰,天天算计老弱病残孕是什么情况?
轻井研二看着组织账户上刚接收到的款项,二话不说抽起桌面上摆着的牛角刀屏气咬牙一刀斩下,骨头断裂的声音与想象中相去甚远,深红色液体伴随着抽泣四下蔓延。
泷泽小姐被他的举动吓得面无人色:“啊——!”
“我给大佐先生身后的名声抹了黑,我认栽。”轻井捂紧断腕,眼睑不自然的抽搐着:“但我不后悔针对那些赌徒与无赖。一个成年人,无法控制欲望,不能合理安排消费,这难道是我的问题吗?我又没有逼迫他们必须借钱。”
每个放贷的人被逼到末路都会这么说,全然遗忘亲手定下的那些堪比剥皮的可怕利息。
泉朝身后挥了下手,盐田向前踏出一步带人架起轻井就向外走——这人宁可自断手臂用实际行动向组织“赔罪”也不愿朝被他伤害过的人道歉,属实头铁。可惜在小林泉面前这样舞,不但无法博得青眼,反而会被她下放到距离权力最远的角落潦倒过活。
“泷泽小姐……”
轻井被送去医院处理伤口,其他男士也在干部小姐的示意下列队离开弥散着强烈血腥味的办公室。泉和缓眉眼看向泷泽玛利亚,后者不适的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摸摸胸口,仿佛强迫症似的不时确认自己真的穿了衣服且有好好将身体盖住:“……”
该如何与她沟通呢?
总不能大喇喇上前胡言乱语什么:“您过去的作品我已经全部鉴赏过了……”
那不是交流,那是脑子有病。
一阵难耐的沉默后泷泽小姐咬紧嘴唇带着哭腔告饶:“我,我已经隐退了,您就是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再走回头路。”
“额……你先冷静下来。”泉从包包里翻出纸巾递过去,斟酌着试探:“你的情况,盐田尽数向我汇报过了。轻井会社短时间内无法正常开出工资,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先给你结算,等到拨款日再统一打到你账户上。但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新工作有着落了吗?”
哪有什么新工作,泷泽玛利亚故作坚强笑道:“总会有办法,天无绝人之路嘛。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开始肯定不太容易,但我相信只要坚持努力下去,一定能被大家重新接受。”
她攥紧泉递过来的纸巾,完全没有意识到硬挤出来的笑容已然走形。女人身上的衣服脱下去容易,想要再一件一件穿回来几乎比登天还难。不说那些干净体面又轻松的工作,哪怕纯出力气的活计也轮不着她。往往做不了几天男同事们的眼神就会逐渐暧昧,女同事之间也流传出各种污言秽语。就算是人员结构相对简单的便利店……不,店长和男顾客们了然的表情更让她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我这里有份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二?”
小林泉抽出低度近视镜戴上,翻开手提电脑噼里啪啦边敲边和泷泽玛利亚说话:“现在你已经知道轻井会社与横滨Port Mafia之间的关联,既然曾经从事过一些影视演艺工作,想必也听说过道上的规矩。”
不等她说完,泷泽玛利亚就红了眼眶:“就没有其他路了吗?我不想死,但是……”
“你都在想些什么?”圆脸女子诧异的从镜片上方看过来一眼:“我是Port Mafia的后勤干部,不是情报干部。除非你想去负责情报组的尾崎红叶小姐手下工作,倒也不是不能替你写封举荐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