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势颇重,伤后又没修养,撑了几个月,还是咽了气。
念在他十分配合,且已身死,韩垂钧并未过度追究,已将孙豪的姐姐都放了回来。
但发鸠山那么大,却也没法通知孙豪。
……
呼呼~
深秋的山中很冷。
「姐姐,姐夫……」
孙豪艰难的靠在大树上,两眼无神的啃着干粮,掉秤近一百斤的他,已算不上胖子了。
缩着手脚,他只觉浑身发冷。
又一次无功而返,他心都凉了。
「毒蛇帮……」
大口嚼着馒头,孙胖子心中正发狠,突然听到‘沙沙声,一个激灵,忙钻进了林子里厚实的枯叶中。
树叶腐烂的恶臭味让他差点将还没咽下去的馒头吐出来,但他一动不敢动。
「香主死了……」
密林中,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好一个韩垂钧,几年辛苦,全都白费……」
「其他九个香堂都安然无恙,只怪我们运气不好,碰到了韩垂钧!好一个鬼面修罗!」
透过枯叶,孙胖子隐隐能看到两个灰衣人,他心头发凉,大气都不敢出。
「韩垂钧走了!」
密林中,徐风擦拭着寒铁刀,眼神发冷:
「几年的谋划功亏一篑,咱们回去必死无疑。」
「不走又能如何?就凭咱们几个,还能拿下高柳县不成?」
另一个刀客直摇头,他只想离开:
「回去没活路,大不了转投摘星楼,天下这么大,还能没有咱们容身之处?」
「你道摘星楼是那么好进的?」
徐风冷笑:
「我们唯一的活路,只有找到曹焰留下的密室,只要有一口名器,就能买下咱们几个的命!」
「曹焰都死了,头还在城门
上挂着,你去哪里找他的密室?」
「没有了韩垂钧,高柳县我们哪里去不得?」
徐风眼神发狠:
「就是将高柳县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那密室来!」
呼呼~
风声呼啸,两人先后离去。
枯叶里,孙胖子一动不敢动,只等到天色将黑,整个人都快被冻僵了,才小心拨开草丛,快速奔逃回城。
……
……
入夜的高柳城一片黑寂,只有春风楼里灯火通明,酒肉与脂粉香气隔一条街都闻得到。
刘宾设宴,请来了内外城仅存的几家势力的主事,黎渊也在其中。
酒宴乏善可陈,神兵谷的威慑足够震住这些个老狐狸,黎渊预想中的勾心斗角都没出现,锻兵铺的买卖,他全盘接了下来。
顺利的让他以为满桌都是谦谦君子。
「老韩这一次出手,这批人不死,就生不出乱子来。」
黎渊心中感叹,也越发坚定。
银子、势力固然是好东西,但实力,才是立身之根本,韩垂钧不在,这些人仍要恭敬以待,哪怕,他都没正式拜师。
商谈十分顺利,黎渊的准备猜测全部落空,但这自然是好事。
又是一场宾主尽欢的宴会。
黎渊喝蜂蜜水都要喝撑了,宴会才散。
「黎兄弟,坐我的马车回去!」
谢绝了热情的刘宾,黎渊摆摆手,告辞回家,远远地,可以看到祖宅里亮着灯,还有人声传出。
「嗯?」
黎渊推开虚掩的院门,就瞧见了门口阴影处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灰衣刀客,令他惊诧的是,其中一人身上居然有一把三阶的寒铁刀?
「黎师弟,春风楼里玩的可还尽兴?」
正屋里,黎林作陪,沙平鹰微有醉意,还提着条鸡腿,满嘴油光。
「沙师兄?您这是?」
黎渊扫了一眼那两人:「邪神教的漏网之鱼?」
好家伙,一个比一个会钓鱼……
沙平鹰还没回答,黎渊已经猜出来了,他左右看了看:「师傅他老人家呢?」
「这么两条小鱼,还不值得韩老出手,他老人家,应该走了吧?」
沙平鹰也看了看四周,不是很确定。
根据他对这位韩老的了解,他很有可能也杀个回马枪,钓鱼这回事,他还是个生手,那位才是个中老手。
「会不会还有漏网之鱼?」
黎渊将那把三阶的寒铁刀拿在手里,稍稍一掂,递给沙平鹰。
「应该没了吧?有也无所谓,师兄走之前,怎么也得给你扫干净!」
沙平鹰接过那寒铁刀转了一圈,却又马上递了回去:
「我不使刀,师弟要是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卖了,就当师兄给你的见面礼了!」
「那怎么好意思?」
黎渊顺手将刀挂在后腰上,干脆利落的让沙平鹰嘴角都是一抽,连看了好几眼,他发现自己可能错估了这位还没入门的师弟。
「砰!」
突然,沙平鹰一棍甩下:
「再装死,便真打死你!」
他这一棍很重,徐风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没真打晕了,他大口踹气,脸色发青:
「沙平鹰!枉你还是名门大派的弟子,竟然偷袭,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