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响彻,元庆真人踏空而来,剑指那蛇魔道人……
那元庆真人真乃天纵之才,虽尚未通脉,可只凭一身易形武功,一战,竟击杀真气内入脏腑骨髓的蛇魔道人,一举名震天下!”
一处不大的酒馆中,传出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声音,说的是元庆传。
酒馆中酒客很多,有人在闷头喝酒,也有人在听着说书。
“啧。”
角落处,林崇虎晃动酒杯:“说书人的话多有夸大,但这位元庆真人的事迹,的确是跌宕起伏。”
说书人口中的江湖惊心动魄,似乎高手像是地里长出来的,杀都杀不绝。
可事实上,绝大多数的武者,非有胜算是不肯出手的,通脉杀易形的事迹比比皆是,反过来,那可就很少了。
遑论易形杀炼髓?这已经不是少了,至少两百年里也没有几次。
“元庆传能流传这么广,自是其足够吸引人。”
方朝同放下酒杯,慢慢的吃喝,说话时,同时传音交流:
“龙虎寺内,可有消息?”
“那斗月和尚着实是個人物,那楚玄空死了快半个月了,才有消息流传出来,他门下的弟子、侍女也全都被看押审问……”
林崇虎神情凝重,他是万二分不想来衡山城的。
哪怕龙应禅带着一众长老下山,宗门空虚,但道宗的底蕴何其之可怖?
“怎么死的?”
方朝同神色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据说是被刺客,刺杀在宅子外面,具体如何,着实没有任何情报。”
林崇虎放下酒杯,得知这消息,他就匆匆而来汇报,他是真想立时退走的。
“龙虎内门,养生炉覆盖之地,又有龙夕象、赫连风坐镇,哪家的刺客敢去?”
方朝同冷笑一声。
杀楚玄空的刺客,必然出自龙虎寺。
林崇虎心下也这么认为,但他并不关心,只是眉头紧锁:“楚玄空是谁所杀并无意义,护法,咱们应该速走了。”
“千灵碑既然进了龙虎寺,必然会度一人出来,楚玄空死了,也必然有另外一人在,有什么妨碍?”
方朝同转动着酒杯,似笑非笑:“你不会以为老夫送出千灵碑,只是为了度那楚玄空入教吧?”
“仪式?!”
林崇虎色变,头皮发麻:“护法,万万不可!”
心中震惊太过,他差点叫出声来,但看到方朝同泛红的眸光时,又觉心头发寒。
“老夫已准备好了祭祀,今夜就发动,我倒要看看,那什么李元霸到底藏在何处……”
方朝同的话音突然止住。
林崇虎抬起头来,酒馆内陡然暗了下来,那是一个身量很高,身板很大的魁梧和尚。
他披着袈裟,肤色古铜,立在酒馆门口,就犹如一堵墙一般挡住了光线。
“斗月大师!”
酒馆内有人惊呼一声,旋即静了下来。
有人环顾四周,更多人已悄然后退,涌向后门者有之,破窗而出者有之,更有甚者,直接撞破墙壁,狼狈散去。
大街上,一干商户行人见此,也纷纷散开,无论老幼,都十分熟练。
“方朝同!”
大门处,斗月眸光一凝,看向角落:“你胆子不小,敢来衡山城!”
“说起胆子,还是你大,敢和老夫这么说话!”
方朝同不紧不慢的喝完杯中酒水,林崇虎早已如临大敌般站起,环顾四周,心中微凉。
一个灰衣刀客,隔着窗户盯着他。
而除却两人之外,这条街道、酒馆外,至少有十个以上的炼髓武者!
砰!
方朝同手中的酒杯落下,居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声:
“你也配与老夫交手?”
轰隆!
只一刹那,这座高足五层的酒馆已是一颤间,轰然倒塌。
“龙夕象何在?!”
方朝同长身而起,一道道真气绕体而动,荡开大片掉落的木石瓦片,其长啸冲天。
人亦飞天而起。
“吼!”
如雷出山中。
一飞冲天的同时,方朝同干瘪瘦小的身躯瞬间膨胀到丈许开外,一身筋骨更是爆炸也似突起。
他拜血肉筋骨四金刚,一身体魄之强早已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一声长啸,小半个衡山城都被惊动了!
“神甲!”
长街上,斗月心头一震,动作却没有半分迟缓,他足下一点,整条长街都为之一颤。
继而,他也冲天而起。
“昂!”
真气喷涌而出,斗月身上所披之袈裟亦泛起金光,发出响彻城区的龙吟之声。
“妈的,都有神甲!”
另一侧,韩同拔刀斩向夺路而逃的林崇虎,心中暗骂,又忍不住艳羡。
神兵难得,神甲更是稀少,这一下见到两件,他都有些眼热。
“入你娘啊!”
狼狈躲闪,心跳如雷的林崇虎已是破口大骂了。
莫说他堪堪换血,便是换血大成,又怎么可能打的过韩同?
轰!
空中,传来剧烈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