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日记落在车上,被他看到了。
他又悄无声息把日记放在她房间的桌子上,她内心全是忐忑,怕他接受不了,又怕他讨厌她……
到最后他真的开始疏远她,跟她保持距离的时候,她忍不住哭了。他去哄她,端着哥哥的架子,教育她这个年纪动心是很正常的,但要学会自我分辨。
“我是你哥。”他严肃地说。
真是难堪啊!她那时候还无法消解这种难堪,于是沉默着,羞愧着,又憋闷无处抒发。
后来大学了,毕业了,到现在,彼此心知肚明,可各自讳莫如深。
杜若枫觉得自己快要到临界点了。
她也以为过时间能抹平一切,但并没有,反而愈演愈烈了。
她关了玄关的灯,摸黑去了客厅,蜷缩在沙发上,想起很多年前的冬夜,发烧了,没人管,哥哥背着她去医院
,他也就比她大五岁。
那时候她还拿他当哥哥,只是现在,那感情早就变质了。
因为没有妹妹会想和哥哥接吻。
她又有点厌恶自己了。
或许她的妄念也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和困扰。
前一阵他还在安排她相亲,她的心狠狠地往下坠,可也只是笑着说:“我不喜欢,哥你帮我挑吧!只要你满意的,我就嫁。”
她话说的平淡,可他一定听明白了她的赌气。
她就是在赌他不敢轻易交付她的余生。
她想赖在他身边一辈子,哪怕当个妹妹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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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秘书不太理解,杜总为什么最近越回家越晚。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宝贝似地捧着,遇见什么好东西都要给妹妹留一份,好不容易年底团聚,他却总是在外磨蹭,不拖到半夜是不会回家的。
主要最近也不忙。
“刚刚杜小姐打来电话……”
杜少霆抬了抬手,那意思是不用讲了。
车子开到楼下,杜少霆拿了自己的外套,下车。
他的眉头紧锁,浑身被冷气浸润,显得冰冷肃杀,他在外头,别人都怕他,没少人在背后啐他活阎王。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会让若若生出那种心思。
但妹妹的错,都是哥哥的错。
一定是他哪里没有做好。
推开门的时候,房间暗着,他有些微的意外,她这个人就很固执,哪怕不等他,也要明确告诉他:我等了你很久。
他开了玄关灯,换了鞋子有些疲惫地扯掉领带,解开腕表、袖扣和领口。
目光偏向一侧,突然看到沙发上蜷着的人。
他眉头微皱,走过去,弯腰查看。
小姑娘睡着了,只是大概没睡安稳,整张脸都皱着,身子蜷得很不舒服,仿佛在跟他赌气。
他真的快要不知道拿她怎么办了。
他呼出一口气,弯腰,拍她的脸:“若若。”
她一动不动,身上有一点酒气,但不重,不像是喝醉了。
或许只是装睡。
他没再叫她,隔着毯子,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快到卧室她才睁开眼,也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眼神里情绪复杂,杜少霆抿着唇,眉毛不经意又皱起来。
他把她放下来,说了一句:“晚安。以后不要在客厅睡。”
离得那么近,又好像那么远,一瞬间的悲伤让杜若枫突然拽住他的衣领,抬头,亲了他的脸。
然后固执地盯着他。
她还是冒犯他了,像是打破了某种禁忌,把两个人彻底推向了不可预知的深渊。
他僵住了,喉结上下滚动一下,表情变得焦躁和严肃,像是要发火。
她在想,骂她也好。
好过这样僵持不下。
可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离开的时候帮她带上了门。
杜若枫失去了所有的勇气,颓然躺了下来,都这样了,他还是逃避。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家了。
杜若枫打电话过去,依旧是他秘书接的。
“杜小姐,总裁在开会。”苏秘书的声音温柔甜美。
长得也很漂亮,身材很好。
他身边从不缺乏优质的异性,可他从来没有动过心思。
她看得出来。
她其实也看得出来他对她并非毫无感觉,可他怎么想的,她一点都不知道。
但一定不会像她这样混乱无序。
接下来几天,杜若枫也不再理会他,装作很忙的样子,经常留宿在外面。
其实就是在梁思悯以往的家里住,但她勒令梁思悯不许告诉杜少霆。
她又赌气了。
她就是喜欢看他为她紧张。
她好过分啊!她真的是个不称职的妹妹。
但做哥哥的,总要担待一些的。
杜若枫就这么自我批判,又自我安慰着。
消失的第四天,他这次根本没有来找她,反而邮件发了几个人的资料,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优质男青年。
她气笑了,一个人在会所的包厢里喝酒,身边叫了几个陪酒的招待。
坐在她左手边的男生腰细皮肤白,声音也很好听,带着一点正太音,感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