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盖着薄被,口中还在念念有词:
“……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学习果真是一个催眠的好方法。
背着背着,祁妙的意识就开始有点儿迷迷糊糊了。
窗外不知是不是又阴起了天,周遭的光线像拉灯一般,刷一下子陡然变暗。
她躺在床上,六月的天,却莫名觉得越来越冷。
还有些潮湿,空气中似乎浮现一股阴测测的霉味儿。
渐渐的,祁妙的手脚开始冰凉,她皱起眉,胸腔也有点儿喘不过气来的异样感。
脑子的意识中,她想要往被子里缩,可又感觉身体不受控制。
思维一片混沌,她甚至产生了幻听。
在床尾,好像忽远忽近地传来一个女幼童的声音。
似乎在喊——
“……姐姐。”
“姐姐……姐姐……”
祁妙猛地睁开了眼,大口大口地喘着起。
卧室里重归寂静。
她下意识想怂成一团,可一转头,枕头边放着的,就是谈警官留给她的手机。
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祁妙咽了口唾沫,握紧手机,小心翼翼、又慢慢腾腾地在床上爬了两步,够着头,向床尾望了过去。
下一秒,却看到——
床那边,正趴着一个……血淋淋的、缺了半边脑袋的小女孩儿。
细软的发丝粘成缕,还掉了一颗乳牙,一张嘴,便露出一个豁。
她又开始喊——
“……姐姐。”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