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连手肘处都泛着粉意。
乍一看,不像是位刑警,倒更像是学校门口、等着他小女朋友一起放学的少年感男大学生。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他敏锐回头——
周念念被吓了一跳,连忙偏开眼。
却听得,耳边响亮的“咔擦——”一声。
祁妙打包好了鸡蛋面,站在门口。
端着手机,光明正大地对着人拍照。
周念念:“……”
关键小姑娘还沉着小脸儿,煞有介事地点评了一句:
“嗯,这张好,一身正气,晚上拿来辟邪最管用。”
而谈靳楚此时也打完了电话,他长身玉立,向这边挥了挥手。
祁妙也立马蹦跳着跟人说再见。
-
牧马人汇入车流开走了,小姑娘拎起地上的打包盒,跟着周念念一起往小区里走。
楼道里的声控灯很早就坏了,条件也差,没有装电梯。
祁妙打开手电筒,陪着周念念一起爬上四楼。
昨天夜里,家中的桌椅又被她那位暴躁症丈夫摔过,茶几碎了,玻璃渣中午才被她清理干净。
周念念打开客厅的灯,给祁妙找出了一双还没穿过的拖鞋。
“你先换上吧,我去把宝宝放摇篮里。”
祁妙应了声“好”。
看着女人转身进了卧室,她则一个人坐在了餐桌旁,把打包盒的塑料袋给解开。
睡着的小宝宝很好安置,往摇篮里一放,就不哭不闹地继续睡了。
周念念洗了把脸,也坐过来一起吃饭。
她把碗里的荷包蛋、鹌鹑蛋都夹给了小姑娘。
“就要高考了,你多吃点儿。”
“谢谢姐姐。”
祁妙并没有跟她客套,因为……她还有一大堆话想要问周念念。
她斟酌着开口:“念念姐姐……你跟你丈夫,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见周念念停下了筷子,她又忙道:
“我就随口一问,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不用回答的。”
年轻女人的脸色,在偏黄的灯光下看着有些憔悴,她愣了几秒,才摇了摇头。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跟我丈夫,其实就是很俗套的感情经历。”
她回忆了片刻,缓声道:
“我们俩是六年前,是在群蝇街后面附近的一片烂尾楼区里认识的……后来,他经常在酒吧那边送外卖,我打碟下班太晚,他偶尔碰见了,就会送我回来,时间一长……我们就在一起了。”
祁妙刚咽下一口面,抿了抿唇,轻声道:
“这么听起来,他刚开始对你还挺好的。”
“刚开始……确实是挺好的。”
周念念盯着碗里的汤底,眼睫轻颤:
“……我妹妹刚走的那段时间,如果没有他陪着的话,我应该也挺不过来。”
“他就是在那片烂尾楼区里……第一个发现我妹妹出意外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还记得我妹妹、能陪我回忆妹妹的人……”
“只不过,我总是忘不掉过去,时不时就像个祥林嫂一样,在他耳边不停提起……他听多了,也就听烦了。”
其实,又何止是听烦了呢?
那个男人,在她梦到妹妹、哭着醒来后,恶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指着鼻子骂道——
“你他娘的没完了是吧?大半夜的又跟我提个死人,也不嫌晦气……真活该你跟你妹妹都没人要!”
周念念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落在桌子上。
祁妙默默给她递过去抽纸。
年轻女人胡乱抹了一把,面露歉意,“……不好意思啊,你瞧我,又开始提了。”
面对这个话题,她似乎完全控制不住情绪。
于是站起身,转头走向洗手间。
带着浓浓鼻音道:“我家里用的是太阳能,就是功效不太好……我先给你放会儿洗澡水,不然都是凉的。”
祁妙犹豫了一下,没追上去道歉。
比起她的“对不起”,念念姐姐这会儿,可能更需要自己一个人静静。
她坐在餐桌旁,独自吃完面,又把打包盒跟塑料袋收拾好。
然后拎起厨房里的厨余袋,走到门口的鞋柜边。
她记得周念念进来后,把钥匙放在了这里。
一边翻找,一边冲洗手间喊道:
“念念姐姐,我先下楼去扔个垃圾了!”
洗手间里水声很大,里面的女人似乎回应了一句什么,但她没听清。
于是祁妙转过头,打算走过去问问。
却不料,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斜后方柜子上的照片。
“啊——!!!”
她尖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鸡皮疙瘩瞬间爬了满身。
双眼死死地闭着,牙关“咯吱咯吱”发颤。
可她的记忆力极好,照片上的画面,已经牢牢地刻进了她的脑子里。
五六岁大的女幼童,饱满的额头,下垂眼,豁牙……
是小女鬼!
“怎么了,妙妙?”
周念念听到动静,扔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