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景的一番话,成功让东方镇露出深思之色。
把他变化看在眼里的东方景心知肚明——
他一定会心动的。
东方镇是这几代东方族人里最为野心勃勃的“族长”,这几年他不断扩大干涉范围,还暗中和多方势力走动,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让东方族的地位变高,从而凌驾于其他势力之上吗?!
而想要这么做,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低调下去,不然外人若连东方族都不了解,连听说都少,又谈何影响力?
现在东方景等于是在东方镇瞌睡时给他递了枕头,他不仅不会真的生气,反而还会在暗中推自己一把。
“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出门行走还是要低调小心一些,不然对东方家垂涎的人太多,你若是出了意外,你爹爹也不会安心的。”东方镇轻叹了一声,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多谢三伯关怀,让你费心了。”东方景垂眸说,语气十分真诚。
“嗯,我还有事务要处理。”
东方镇说完就走了。
三伯娘骆莹抚了抚胸口,长松口气。
“还好你三伯没有见怪于你,阿景,他说的对,你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一些,毕竟盯着咱们的人太多了。”她说。
东方景扶着三伯娘的手臂,笑着半拉着她往院外走,“知道三伯娘最疼我了,我心里有数的,放心吧。今天天凉,你在院里等了这么久不要受凉才好,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你这孩子……你要平平安安才好,不然我如何向你娘亲交代?”说着就低头要擦泪了。
骆莹和东方景的母亲是闺中密友,从小看着他长大。
东方景的母亲去世之后,骆莹几乎就担了他半个娘亲的角色,关心他照顾好他,二人的感情很好。
在东方恒也陷入昏迷之后,骆莹更是整个东方家族里和他最为亲近的人了,也是东方景和三伯东方镇中间的调和者。
若没有她的存在,东方景和东方镇的关系还会更加的紧张。
“这些年多亏有您在,我娘若是知道……也一定会非常欣慰的。”东方景看着她说。
骆莹擦泪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时又是温柔典雅的贵妇人模样,她有些嗔怪的说:“跟我还这么客气?我早把你当亲儿子看待了。”
东方景笑的真挚,“是是是,不过您还是快回去休息吧,莫要伤了身体。”
硬是把骆莹给推走了。
等到骆莹走开,东方景的脸上再无一丝表情,不知道在看着前方思索些什么。
“公子!”
院落外站着的侍从中走出了一人,看了看骆莹离开的方向,然后就小跑着站到了东方景的身侧,兴奋的说:“我们是不是还要出去?”
以前的公子整日只知道看书修行,修炼族中秘法,鲜少出门。
但是最近却是突然变频繁了,还大大方方的出门,不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的。
蒋云前些天盯着人修缮院落,走不开,没能跟着东方景一起出门,别提多懊悔了。
现在事情忙完,公子要是再去,那他一定得跟着!
“在林里憋不住了?”东方景瞅他一眼,嘴角上扬。
“对,早就憋不住了,族里死气沉沉的,甚是无趣。”蒋云撇了撇嘴。
蒋云长着一张娃娃脸,身量也小,看着就像是个十六七的少年。
心腹手下的脸是鲜活的,声音真切,人也活泼灵动。
他会像只吵闹的鸟儿一样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
再也不是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却还奋力的对他喊出公子快走的那个气若游丝的人。
东方景凝视着他,突然伸手拍了拍蒋云的肩,“以后去哪,本公子都带着你。”
说完,转身回房取东西去了。
蒋云瞪大了眼睛。
刚才公子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带着些悲痛和缅怀……他这是想起谁了?
“啾啾——”
金头蓝尾的鸟儿巡视完了领地,飞了回来,然后停在了蒋云的脑瓜子上。
“去去去,你的爪子揪的我头发疼。”
蒋云叫了一声,然后开始赶鸟。
但鸟却是欢快的鸣着,在空中玩起了抓头发的游戏,东边一爪西边一啄,一会儿功夫蒋云的头就成了鸡窝一般的凌乱。
蒋云怒了,嗖的一下指尖飞出一缕火苗——
“小小幻风,看我不烧光你的鸟毛!”
幻风拍着翅膀飞起来,一张嘴,一股狂风就吹了过来,那本来应该扑向它的火苗直接反向吹到了蒋云头上!
蒋云哇哇大叫,气的跳脚,幻风却是乐的啾啾起来,似是在笑。
“你说你惹它干什么?走了。”
东方景关上房门,手执着一把冰玉色的细剑,见到这一幕后哑然失笑,手腕一抖,剑柄就戳向了蒋云的后心。
这下他立马安生下来,只朝着幻风瞪了一眼,然后就颠颠的跟到了东方景的身边。
“公子,我们去哪啊,我想吃去年吃过的那一家烤兽肉了。”
“好,带你去吃,然后吃完你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