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华佳晴说话时虽然冷着脸,但是眼神中有着温度,那种温度给了自己力量。
大概是宁楼主在望着自己时是和善的,不见恶意,莫名让人相信她。
虽然今天桃然才第一次见到宁楼主,也是第一次见华管事……可是她们两个人就是比别的管事更让她信任。
这可能是她的预感,也可能是冥冥注定的气场相和。
“那不妨就试试。”祝心咬牙说,手覆上了桃然的,“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你现在身上的伤……那张贼这两日必会来楼中,到时你就又是旧伤加新伤,日子总这样的话哪还有个头?”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等他来时,我就会熏这个香。”
祝心点了点头,“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到时候我会让柳叶守在门口,有什么动静她都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桃然嗯了一声。
“对了,你不是说一旦动怒他就会死吗?那你一定要忍着些脾气,千万不要再激怒她了。”祝心忧心的说。
之所以这样嘱咐,是因为这种情况不是没发生过,甚至可以说经常发生。
如果是那张照海折磨别人,别人面对这种情况要么求饶要么痛哭,但是桃然显然不是。
她的头格外铁,张照海无论怎么折磨她,她眼神都是不屈和狠厉的,甚至还会还嘴。
每当这时,她受到的折磨也就更多。
祝心实在害怕她用上了这个熏香后还去惹怒张照海,这样的话人就会死在楼里甚至是她的房间了!
可只要她能忍住性子,依张照海总是发脾气的规律来看,他多半是会死在外面的。
祝心说完,桃然就笑了一下,“放心,我明白的。楼主和华管事是为了帮我才这么做的,我定然不能让醉风楼陷入到风波里。”
张照海是张家人,他要是死在了醉风楼,那宁楼主肯定脱不开干系。
桃然是脾气不好,但是大义放在面前,她知道该怎么做。
祝心看她这么说,这才放心下来。
当晚,管事姑姑就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哎哟,桃然啊,张老爷又来了,正在楼下喝酒呢!跟以前一样,他今晚又点了你伺候,你快点沐浴更衣准备着吧。”
她能不高兴吗?
张老爷出手可是大方着呢,给出的晶石都足够点四个姑娘了!
若非如此,就他每次把楼里当红姑娘弄出一身伤这种行为,楼里也不会一直忍而不发了。
桃然见到她的样子,不由冷哼了一声。
如果可以,她真想让这个管事姑姑变成自己的样子,去伺候张照海一晚。
看她还能不能高兴得起来。
管事姑姑看到她的神情就收起了笑,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说:“姑姑这也是为了你好!反正躲不过,为什么不坦然接受呢?你乖顺一些,也能少吃些苦头不是?”
“姑姑说的是呢。”桃然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会好好准备的。”
管事姑姑见她没有大吵大闹,拒不见客,这才长松了一口气,重新露出了笑容,扭着身体出去了。
桃然关上房门,没有耽误,开始熏香。
还好张老爷是个“讲究人”,每次都会让人先通知一声,让她去沐浴准备,而不是直接就推门而入。
这也就给了她熏香的时间。
希望张照海能晚一点过来,让她把时间熏够。
而今晚似乎要格外顺利一些,张照海过了差不多两刻钟才推门而入,伴随着一阵酒气。
他从外表来看约五十岁,人长的很清瘦,目光如电,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桃然姑娘,又见面了,两天没见,我可真是想的慌呢。”他微笑着说,语气和缓,似乎很是和气。
桃然没有吱声,像往常一样眼睛看着地面。
华佳晴给她的熏香,香气意外的淡,十分清幽,起初燃了好一会儿她都闻不到味道,还以为自己没有点着。
不过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安心,因为如果是太强烈的味道,那以张照海多疑的性子来看肯定会怀疑的。
现在这样就很好,屋里几乎还是原本的味道,只是在此之余多了一点幽香。
但即使这样,张照海还是察觉到了古怪,他吸了吸鼻子,戒备的朝着周围看了看,“什么味道?”
他不是第一次进桃然的屋子,所以对这里也很熟悉。
桃然眉头一跳,心跳加快,却克制着表情未变。
“问你话呢,听不到?”张照海沉下脸。
桃然瞥了他一眼,就开始解衣。
一件件落地后,也就露出了她的肌肤,但是上面却毫无伤痕,如白玉一样细腻。
见状后张照海一愣,然后就大怒,“你胆敢私自上药!我不是说过不让你治伤吗!”
“忘了。”桃然面无表情的说。
至此,她的所有表现都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引人怀疑的点。
张照海下意识就认为,屋里的那股淡香是上药后留下来的味道。
他愤怒了,于是就冷笑一声,取出了一排器具。
有钩子,有尖钉,排针,带有倒刺的鞭子。
这些东西放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