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朝面如猪肝,只好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将有利地形让给他其它会长。
看着人人端着酒杯围住了郝铁,他嘴角一歪,在心中有些恼怒的骂了一句。
“当日的小猴子,难不成真的修成了正果?这人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趁着酒兴和诗兴,张敬亭在宾朋们的怂恿下将东洋马牵了出来,但见这马不但强壮,身且很高,全身一片红色,有点像连环画中的赤兔马。
“老弟,这马极是温顺,性子不野,要不上去试试?”
郝铁笑得合不扰嘴,拗不过张敬亭,让人搭上马鞍,认镫上马。
东洋马高大,虽然郝铁文弱,看上去却有几分威风,要是着一身戎装,只怕更加精神。
众人喝彩不止,大家知道郝会长是个会来事的人,在太君那里也吃得开,花花轿子人人抬,一时间笑声满场。
在笑声东洋马突然长嘶一声,前蹄高扬,半个身子腾空。
这是人马合一,最佳的造型,很适合拍照留念。
众人发一声大赞,赞声未绝,却见马背上的人如葫芦一样滚落下来,右脚在地上重重扭曲,发出一声惨叫。
看着郝会长疼得在地上打滚,众人大眼瞪着小眼。
这么温顺的马也会摔下来,郝会长到底是书生,没有骑马的天赋啊!
钟朝更是乐得全身舒爽,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心中却在哈哈大笑。
偏要逞能,这下摔着了吧?
张敬亭吓了一大跑,看到郝铁虽然叫疼,万幸没有被马蹄踏上,急忙奔了过去,带着几人将他抬了起来。
“断了,断了断了断了。”
郝铁放声惨叫,现场犹如杀猪一般,十分渗人。
大家看他的右腿搭拉着,估计是真的断了。
好好的一场喜宴,没想到乐极生悲,出了这样一件大事,大家的快乐都堵在了嗓眼中,特别是张敬亭更是懊悔不已。
他拿来一枝步枪,就要将东洋马枪杀当场。
还是郝铁痛苦的附在他耳边提醒这马不能杀,要不然被有心人告到太君那里就不美了。
张敬亭也是急怒攻心,一听郝铁之言,心中立即冷静下来,嘴里连声赔罪,叫来下人将郝铁轻轻抬上了里屋的大床,又着心爱的三姨太悉心照顾,这才出来会客。
众人无非是叹息几声,安慰几句,整个宴会的气氛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张敬亭并不在意酒宴的气氛了,他坐在主座上不停的敲着指头,心中想的是等会该如何进一步启发张柱,只要他今天开了口,自己才就是真正的双喜临门!
……
雨一直下,像一个调皮的小孩,随着风忽动忽西,像是在快乐的奔跑。
脚上本来干涸的土地,此时已经成为了小水塘。
依田身着皮靴站在水塘之中,双手把住刀柄,依然是一动不动。
帝国军人的威严在他身上得到了良好体现。
不少士兵敬佩的看着自己的队长,真是有武士之风啊!
不过听到囚车被袭的消息,依田脚下一滑,差一点摔倒在小水塘中。
“八格……”
唇边的两撇小胡子像两条小爬虫一样动了起来,他看着匆匆而来的宫本,失态的叫道。
“宫本君,咱们上当了,武工队的,没来这里,却去袭击了押运队,咱们白等了一天,什么也没捞着。”
宫本的神情也不好看,一张黑脸上乌云密布。
武工队怎么会知道今天从据点运人呢?这可是县里临时通知的。
很快他得出了警局中有武工队耳目这个结论。
他在冷雨中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本以为这枝武工队最多就是在云中山上打打游击,什么时侯又和镇上的警察局搭上线了?
这是一个极其不妙的信号,说明武工队不像以前那样容易对付了。
这次大扫荡的战果让宫本十分看轻土八路这样的地方武装,自己派了十几名特务在岚县附近活动,竟然取得了极大的成果,不但捣毁了许多基层组织,还取得了意外的惊喜。
县委的一位领导被俘虏后,已经投入了帝国怀抱,从他身上得到了不少的情报。
宫本因此得到了总部特别嘉奖,他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将游击队玩于股掌之间,自己就是诸葛孔明,而游击队不过是蔡帽、张允之流。
对于枝那人的抗战心理,他揣磨的很透,所以认为这次张敬亭过生,武工队没有理由放过锄奸的机会。
微微摇了摇头,宫本明白自己还是大意了,这些土八路,游击队竟然给自己来了一处声东击西的把戏。
可恶的枝那人,这就是他们古话中的‘吃一堑,长一智’么?
只要这里有武工队,他们就一定会为百姓出头,他们那个主义不怕牺牲,为人民谋幸福,以后机会还多的是。
宫本想通了这个道理,一腔怒火慢慢平息了下来。
看着恼怒无比的依田,,他知道这位队长现在怕是想杀人
伸手一指天空,宫本轻轻说了一句。
“天晴了。”
一把抹下脸上的雨水,依田看着宫本这副神情,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