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勇直接向苏岚开火,他是这里立下战功最多的人物,又是以前的自卫队长,说话的份量很重。
这位妇女主任从开始就和会长不对付,在大勇眼中看来有点抢班夺权的意思。
女人,能对付鬼子?
他更愿意相信会长,虽然有些咬文嚼字,但他已经证明面对鬼子时是一位好汉。
苏岚饱满的胸部剧激起伏,大家都以为她要据理力争,不少队员都低下头去。
这两人要是吵起来,帮谁都不对,最好还是别发声了。
蒋涛张口要说,却被苏岚阻住。
她慢慢平静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大勇对我的批评很值得我警惕,说实在的,我真是感到需要学习你们的许多优点呢。”
袁海急忙圆场,“会长既然提出了新的想法,希望大家都来当诸葛亮,好生合计合计,和宫本鬼子好生斗上一场。”
是啊,大家都认为现在不是吵架的时侯,你一言我一语,把话题扯到了如何破解宫本的诡计。
院里的气温很快降了下来,没过多长时间,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喻林和李霞整理院子。
“小霞,刚才为什么不帮会长说话,你不是喜欢会长吗?”
喻林是一位老实人,李霞不提防他说的如此露骨,脸上飞过一道红霞。
幸好院里再无它人。
她一跺脚,“喻林哥你说什么呢?会长喜欢的是苏主任。”
喻林拿起扫帚,一边打扫着满地的烟灰,一边认真说道:“我看会长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俩成不了的。”
李霞停下了双手,有些发呆,幽幽地说道:“会长那么好,苏主任也很好,他们是天生的一对。”
“天生犯冲的一对。”喻林一副老成模样,“看着吧,以后的矛盾更多咧。”
……
河口村张家大院里,廊檐下挂着一盏桅灯,柱子上绑着几个青年。绑着的人已被打得鼻青眼肿,脸带血痕。
满院子的妇女孩子吵着叫着,一片哭声。
张敬亭眯起眼睛坐在太师椅里,悠然自得地扇着折扇,几名狗腿子不断地把群众的粮食抢来,堆在廊檐下。
一群女人们跟在后边撕夺哭叫,被踢倒又爬起来,望着那些救命的粮食放声痛哭。
没有了这些粮食,全家人只能饿死,张敬亭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自从挨了宫本的耳光,又被臭骂了一通,张敬亭将张柱恨之入骨。
自己堂堂维持会会长,却被他骗得团团转,还在太君面前大大的丢脸。
他将村里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张柱半根汗毛,于是将怒火发在了蔡大娘一家人身上。
可是蔡大娘和女儿蔡丹也不见了踪影,更是让他暴跳如雷。
“不许吵!”张敬亭吼了一声站起来,将王八盒子抽出来比划了两下,板着驴脸道。
“我给你们办了良民证,让你们安居乐业过日子,你们不懂知恩图报,粮食不交不行,河口村还是我的天下,你们这帮穷鬼,哭,哭吧,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听了他的话,院子里的哭声更响亮了。
张敬亭被揽得有些焦燥,他转头问身边的心腹。
“蔡氏母女找到没有?”
“还没有呢,准是躲别村去了。”
他破口大骂,“TMD个巴子。”
看着堆积的粮食,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亩,抓到她们马上带过来,老子要将那小妮子往死里干,看看还有谁敢帮助那个挨千刀的张柱!”
蔡家母女听不见这位大汉奸的狠话,她们得到村民们送来的消息后,知道张敬亭在找自己,一直躲在地洞里。
地洞里潮湿郁闷,虽然灯碗里还有油,但是灯火却越烧越小,逐渐缩成了一点点蓝光。
蔡丹张着嘴困难地呼吸着,不住地用草棍往上剔灯芯,结果还是白费劲,蓝色的火焰慢慢熄灭了。
洞里立刻一团漆黑,把手指放在眼皮上也看不见影,蔡丹摸索着把油灯放进洞壁的土坎里,大娘憋的吸不进气去,躺在地上直哼哼。
“小丹,憋死啦,出不来气,怎么办?”
蔡丹找了半天气眼也没有找到,地洞是听了张柱的建议临时修建的,洞口并不是自动的,弄开就关不上了,没办法只好等着。
“娘别着急,越急躁越不好受,一会他们就会来开洞口啦。”
她自己头也疼的快支持不住了,胸口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张着嘴可吸不进气来,一股子臭味叫人直想呕吐。
乡亲们为什么还不来呢?口渴和饥饿还不要紧,最难受的是没有空气,再这么闷下去,人都要死在洞里了。
蔡大娘实在忍受不住,“小丹,弄开洞口,实在不行啦,不能等着憋死啊!”
蔡丹拉了娘一下:“再稍为等一下,忍耐一下。”
“不行了,快快弄开”
母女正在纠结,听到洞口处有了动静,紧接着扑隆一声,哗啦啦往下掉了一阵土,射进了一线微光。
空气终于进来了,两人立即凑到洞口边,拚命呼吸着新鲜空气。
一名手持驳壳枪的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