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铁右脚一直踏在油门上不停加油,两部车的油都加得满满当当,一路开到沁河大桥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嘛,咱们得寻找一种轻松的办法,桥除了墩台基础以外的上部结构,也可分为很多构件,破坏一座桥的重要受力构件后,桥梁的平衡状态就会被打破,桥自己就会损毁,那里会去傻傻的炸墩台呢?”
“有了点意思,”苏波说话没有他的同仁们这么尖酸刻薄,“那郝会长,你知不知道桥的主要受力构件在哪里呢?”
“小意思的啦。”
看着军统兄弟们得瑟的神情,郝铁决定好好打击他们一样,倒档回到抗战年代,自己才是最靓的那个仔。
光炸桥的电影就不知道看了多少,最深刻就是当年9兵团把水门桥桥墩都给炸了,漂亮国爆发出强大的工业潜能,从三凌重工赶制出巨型桥体,用巨型运输机空运,然后一天时间搞定一座钢架结构的桥,可以通行任何型号的重型坦克,陆战一师得以逃出生天。
东洋鬼子再历害,比起漂亮国来还是差得很远的。
“梁桥的受力点在主梁,拱桥在主拱,斜拉桥则是塔,沁河大桥是拱桥,咱们要炸的就是主拱,如果找不到薄弱环节,炸掉一个墩后,桥虽然变形严重,但还屹立不倒,依旧可以通行。”
汽车里没了声音,只有胎噪声依然响个不停,现在的道路由于路况很差,噪声很大。
“咱们虽然没有时间去找沁河大桥的设计师,但是可以在没有图纸的情况下搞定这座桥。”
汽车随着郝铁自信满满的声音飞速开进,轮胎扬起的滚滚黄尘像一两条巨龙伴随在左右,摇头摆尾好不威风。
下了高山就是一大片平原,虽然没有了山岭掩护,人钻进庄稼地里去,就像鱼儿跳进了水,连个影儿都望不见。
过了平原就是一片丘陵,陶唐峪就在丘陵的脚下,这是一个极小的村子,比起郝家庄要小很多,经历了多年战火,村里已经不足百户人家,大都是没有体力逃难的老弱病残。
村口有几个老头坐在地上抽旱烟,看到小汽车飞速而来,都被吓了一大跳,齐齐跳了起来,心惊胆战的看着来车。
汽车却没有停留,只是稍微减了一下速度,就直直开进了村口。
“老张,这是鬼子吗?”
一位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头侧头问道。
“不像,鬼子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他们到这里,连肚子都喂不饱。”
“对罗……老杜,这里只有咱们几个老不死的,鬼子不会感兴趣的,这帮驴生的喜欢大姑娘,俊闺女。”
“怕被他们糟塌,人都已经跑光了。”
“肯定是游击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开小汽车,听说那玩意不好开,弄不好就会翻下山去。”
老杜算是比较有见识,猜得八九不离十。
“游击队?这里没有鬼子,他们来做甚?”
老杜将烟锅往地上磕了磕,指了指西面。
“那边不是打起来了吗?肯定是外围接应的土八路,昨天那边烟雾腾腾,枪声也不小,也不知道战况如何。”
听到这里,几位老人都不再说话,看着汽车驶过的痕迹发起呆来。
郝铁一口气杀到约定的地点才踩下了刹车,汽车像一个壮汉停在一座破败的小茅屋前。
屋里走出来一位头戴白巾的男子,看到郝铁急忙跑了过来。
“郝队长吗?”
“你们于队长呢?”
没看到于洋,郝铁心中又有了不好的感觉,手枪队最近都霉运连连,并不光是张敏峻一人运气不好。
“于队走了。”
原来于洋来到陶唐峪,边区送炸药的人却传来不好的消息,由于鬼子四路分进合击,前往陶唐峪的所有道路都被封锁,小分队根本无法通过。
时间紧迫,小分队只能硬闯,果然被鬼子发现,双方在山里打了一仗,小分队被鬼子打散了,只有一名队员拼死冲到陶唐峪报信。
“于队见炸药送不过来,时间又紧,于是没等你们,带着游击队前去了沁河大桥。”
苏波皱起了眉头,“沁河大桥虽然不是什么出名的桥,也不算很大,但没有炸药怎么能弄得垮呢?你们于队这样去,不是羊入虎口嘛?”
那名队员生气的看了苏波一眼,“这是机关首长下的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于队准备把手雷弹集中起来使用,实在不行,就捆在身上,作为人体炸弹,一定能把沁河大桥炸掉。”
听到这里,苏波露出了钦佩之情,但依然摇头,“你们边区制造的手榴弹威力有限,有些只能将壳体炸成两半,就算十多个手榴弹也不行,只能增加无畏的牺牲。
郝铁见队员还要和苏波争论,连忙将其拦住,“既然炸药送不过来,那我们马上前去沁源大桥助于队一臂之力。”
孟彪已经带着民兵跟着于洋前去炸桥,也不知道阻止一下等着自己,郝铁真怕他们用手榴弹,这样一定是炸不掉的。
小汽车闪电般冲出了村口,向着南边飞驰而去。
老杜伸手挥了挥迎面而来的黄尘,摇了摇头,这些游击队做事风风火火,一点都不沉着冷静,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