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随着郝铁一声令下,埋伏在这里的轻重火力一起怒吼,山道上的敌人遭到当头一记重棒,像长蛇被打中了七寸,队伍一下就散了。
这批敌人是由鬼子便衣和侦缉科队员组成,如果放在平时,一对一放枪,他们很有经验,可是对行军打仗并不擅长。
此时又在黑夜,眼不视物,加上由胆小怕事的周扒皮领军,刚挨了一顿弹雨就全乱了。
拐把子机枪吐着红色的火焰,这些机枪刚才在碉堡上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威力,现在把一腔怨气全洒在了这里,打得山道两侧的石头乱飞。
一顿手榴弹砸下去,这枝三十人组成的偷袭小分队连女兵的衣服都没有见到就彻底崩了盘,没有鬼子的正规部队押阵,这些队员哪里还有半点作战意志。
当头的周扒皮不愧是跑路的先锋,逃命的王者,虽然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但是运气不错,只是被子弹擦过,将头上的军帽打飞。
然后他便飞也似的扑在地上,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凭借着强劲的腰腹力量接连翻滚了十几下,准确的避开了子弹最密集的地方。
他正在心中暗正庆幸,突然脖子上一紧,被一只大手勒住,还没有来得及呼救,一张破布就将嘴里寒住,麻绳也紧接着捆了上来,然后眼前一黑,更是犹如掉进了黑暗深渊。
周扒皮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万一惹火了八路,当场赏自己一颗花生米,可就要见阎王去了。
只要不死,就有机会,这是他的人生名言。
就算投降八路也是可以的,人嘛,就是变色龙,活着比天大,什么主义,什么信仰,那都是狗屁。
自从父亲被气死之后,他已经将这一切想得很清楚,有奶就是娘,忠诚不值一文钱。
凭借自己现在知道的情报,在八路那里一样吃得开,为什么要为鬼子尽忠?
没有这个道理。
山道上的战斗很快结束,民兵们见敌人溃不成军,大局已定,便不再放枪消耗弹药,而是端起明晃晃的刺刀呐喊着冲了出来。
黑夜中声音显得更加响亮,有冲锋号助阵,气势更是排山倒海,直接摧垮了敌人残存的抵抗意志。
郝铁伸手按住了身边那人的枪。
不能全斩光了,还得留几个去山神庙送信呢。
蓝小雅这才放开了步枪,得意的比划出四个手指,粉脸上很是得意。
自己就喜欢在他面前得意,就喜欢在他面前撒撒娇。
也只有在他身边,自己方能感觉做为女人的快乐。
此战郝铁并没有开枪,连保险都没有打开。
这样的战斗他只是负责指挥,最好连面都不要露。
很是自然的一拉蓝小雅小手,“这里他们收拾,走,天快亮了,咱们马上去见力空方丈。”
……
枪响的时侯,舒惠远已经坐在青石头上,梳理着自己的短发,她看向火光的方面,想站起来,被触动了疼处,不觉得‘哎呀’了一声。
萧茗像一条鱼儿般游了过来,她早就洗好了,只是贪水,还不曾起来,紧张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放松一回,她像是小姑娘在冬天的早晨,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已经打响了,舒舒,你要放下对郝老板的成见,他是靠谱的,看看,这么简单又将敌人给消灭了。”
想着自己居然成为了诱饵,舒惠远刚刚洗浴后的脸色红扑扑的,只可惜现在天还没有放亮,这里也没有男人,不能看到舒队长迷人的一面。
说话间,杨君和凌红也衣衫整齐的走了过来,作为领导,她们的动作都十分利索,把时间让给其它女兵。
这时的分水亭下游已经十分热闹,部队已经下令,每个人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那些完成了诱敌工作的抗大女学员也唱着歌,像百灵鸟一般来到上游,纷纷解开衣服,会水的直接就一个猛子扎入泉水中,而不会水的则是紧靠着岸边慢慢下水。
而有些身子不便的女同志,就不下水了,她们只是稍作擦洗。
“舒队长。”杨君十分感慨,“不得不承认,郝老板果然是计划周密,在这样的环境下,还充分照顾到咱们这些女同志,就冲这一点,他一定是胸有成竹,咱们都要信任他。”
凌红此时也换了一副口气,“就是,就是,今天咱们支部全体同志休整得不错,关键是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一股作气冲到姑射山,我对此充满着信心。”
见几位干部纷纷出言支持郝铁,舒惠远不禁感慨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我明白大家的想法,说实话我也被震惊了,这才是一个小任务,郝铁刚才给我讲了,咱们来到赵城还有一个重大任务!”
“还有什么重大任务?”
萧茗此时也恋恋不舍的起身,凌红看着她的身材,‘啧,啧’赞了几声,“要不是这次遇上鬼子大偷袭,你都和张副司令结婚啦,还不美死他啊!”
这位支队政委落落大方,也不害羞,而是白了凌红一眼,“舒舒快说,什么重大任务,这个郝老板也真是的,什么事只给你一个人说,看来你们俩的关系才是最好的啊。”
舒惠远并没有在意萧茗的玩笑话,她揉着自己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