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见到道上有游荡的清剿队人员,王晨西心里愈发轻松,他握着手枪,笑嘻嘻在冰上溜滑了一下,差点摔上一跤。
本有些劳累的队员们吃吃的偷笑起来。
“你穿着钉钉子的山鞋溜不了,给我捎着枪,看我的。”
陆家旺立刻在冰板上紧跑了几步,左腿一蹲,右腿一跪,说:“我来个羊羔吃奶。”嗖地一下,朝前面滑行了不短的距离。
“嘿真有两下子。”
王晨西话音刚落,陆家旺得意洋洋刚要站住,没注意脚底下一滑,咕咚一下闹了个大仰巴跤,帽子摔出了老远,把大家都逗乐了。
过了这段冰路,就到了马家庄,庄子前面还有最后一道封锁沟,只要过了,就能顺利到达娄烦县城。
到了这里,郝铁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今夜鬼子清剿林少柄,一路上果然没有特务巡查,想来封锁沟那里除了鬼子哨兵,也不会有多少敌人。
这么冷的天,这么长的封锁沟,找一个空隙穿过去并不困难。
走在前面的王晨西打了几声唿哨,就见人影一闪,吴秋洪带着十几道身影从旁闪了出来。
双方碰了头,军统那边已经联络上了县城同仁,作好了接应准备,同时带来一些干粮,大家快速填了肚子,在村边集合。
吴秋洪把行走的路线,应注意的事情和联络信号,一一地告诉给大家,最后嘱咐说:“万一碰上鬼子,都要沉住气,由我们军统进行掩护。”
一切安排停当,王晨西持枪作为前锋,陆家旺充当联络员,隋勇带着几人断后,队伍朝东北封锁沟、敌人“确保治安”区走去。
郑凉平带着几名队员开始返程,他们将留在了大面铺,等侯赵光的消息,方便和此地武工队接头。
郝铁从来不会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蓝子里。
出了山沟,走过六七里地的丘陵地带,一望无边的平原像一块巨大的黑色阴影,让人看不到头。
“看,炮楼子!”
“又一个。”
郝铁和吴秋洪走在一处,两人有些合脾气,边走边密聊,听见队员们的议论声,吴秋洪轻轻咳嗽了几声,那两个队员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不要说话,这是敌占区。”他用严峻的口吻悄悄地向后传音,这两句话一直传到了队伍末尾,整枝队伍沉默的走着,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鬼子的炮楼,像望乡台似的一个一个地在平原上戳立着,扇子面的望去,能望到七八个。
“王队长他们已经上了沟。”担任联络的陆家旺跑回来报告。
“先过去一个人搜索,特别要严密地搜索那两座坟。”郝铁让队伍先行歇息,等着前锋回报情况。
不大一会儿,原野里响起几记夜袅的叫起,这是通知前进的信号。
风息了,月亮更明,夜幕笼罩着沉寂的平原,大地显得分外宁静。
郝铁看着眼前这条直上直下,一眼望不到底的封锁沟,心情很是沉重。
鬼子为了封锁各个根据地,禁止边区进行交流活动,不惜花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老百姓不知道因此遭了多少罪。
这一条条封锁沟,不但是绞索,想将八路绞死,也是带着血泪的皮鞭,敲打在祖国母亲身上。
虽然是黑夜,看不清封锁沟的全貌,但郝铁感觉鼻孔里钻进了不少血腥的味道。
一寸山河一寸血!
吴秋洪朝后打了个招呼,挑战式的看了看郝铁,然后脸朝里,像小孩打滑梯似的,哧溜了下去。
不得不说,军统这帮人经过特别训练,身手还是相当不错的,在单兵素质上要强过游击队。
大伙学着吴秋洪的样,很快都滑到沟底,然后脚手齐用的顺北边高高的沟坡往上爬。
“这儿有死尸,别碰它。”
借着月光,郝铁看到沟底有几具已经有些风干的尸首,不知道是哪部份的,想必是偷过封锁沟时被鬼子发现遇了害。
今天幸亏松井老鬼子不在,加藤井忙着收拾林少柄,才有了这么大的空隙。
郝铁看了看这几具死尸,并没有让人前来掩埋,尘归尘,土归土,人到头来都会成为泥土。
要尽快将鬼子赶出华夏,这样才会少死人,才能建设自己的家园。
两丈五尺深的沟坡虽然又高又深,但却难不到这枝部队,很快大家都上了沟,整理了一下队一个紧跟一个地尾随尖兵朝前走去。
“停。”
王晨西走了回来,部队停了下来,他来到郝铁和吴秋洪的面前,神情有些紧张。
“MD。玉山这里修了一个临时的岗楼,里面起码有两个鬼子,怎么办?”
吴秋洪一听,拍了一下大腿,“怎么这么不巧了,封锁沟的伪军都不见了,看着要到了地头,却碰上这事。”
“组长,岗楼过去二十多丈就有一座大炮楼,可不能打枪,不然炮楼上的机枪一响,咱们过不去,只能强攻了。”
“强攻就强攻!”
吴秋洪暴烈的说道:“这是死任务,就算全部死光也要完成。”
“吴组长,死光了怎么完成任务?”
郝铁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太原站拼凑起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