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可这位姑娘在鬼子电椅上肯定是承受不住的,应该不会是她,毕竟她是优先撤退的人。
“好吧,郝队长,进来看看你的老朋友。”
二田原宽治郎边说边向郝铁作了一个移步的手势。
老朋友?
这里自己哪有什么老朋友?
估计鬼子又有什么诡计。
郝铁心中暗笑,表现的再不迟疑,拔脚向后面走去。
这里无论是地面还是墙面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那是长时间形成的,血液侵入地面,无法根除。
双手轻握,旋即放开,郝铁顺势理了理衣服,走进第一间房里。
老虎凳。
杠上花。
披麻带孝。
每间房里都充满着极度罪恶,郝铁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
这个时侯,要表现的慌张一些才合常理,他觉得自己像去面试,一直提醒自己要注意所有细节。
进入最后一个房间,郝铁看到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这是一张十分漂亮的笑容,充满着生命的活力,郝铁一下就呆住了。
虽然脸上已经布满了伤痕,虽然嘴角上血迹斑斑,虽然头发已经十分凌乱。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露出这样的笑容——温暖、正气、无所畏惧。
这个笑容让郝铁感觉到不可思议,在这样的场景下看到这样的笑容,仿佛在梦中。
莫白。
新贵楼的堂主。
戏班的班主。
最不可能被抓的人啊,怎么会在这里!
往他的笑容往下看,一身的伤痕,双腿已经变形,一袭白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就是这个笑容,让郝铁懂了太多。
先是震惊,而后是愤怒,现在则是尊敬。
“他是谁……”
虽然心中发酸,但郝铁脸上却是一副诧异的表情。
他没有回头,他怕鬼子大佐看到眼中的一丝心疼。
“你应该认识的,郝铁君。”
二田原宽治郎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
“是吗?”
郝铁趁势向莫白走去,此时双方距离不过十米,很快他就走到了莫白身边。
短短的十米,两人的眼神在空中进行着神秘的交流,眼波中传递着纷杂的信息,背后的鬼子却是看不见。
他们看到的,是莫白那副大无畏气概。
“你……你是莫班主?”
郝铁刚刚问出一句,莫白已经‘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准确喷在郝铁身上。
这时他才发现,莫白的牙齿已经脱落了不少。
“郝队长,你这是明知故问,咱们可是好朋友。”
说话已经有些漏风,声音不如平时好听,郝铁那颗心疼得无法呼吸。
虽然他并不是自己的人,但却活脱脱是条好汉,真正的英雄!
莫白语出惊人。
“郝队长,你叫咱们行刺牛岛司令官,这么快就忘了?”
虽然背对着鬼子,但郝铁能感觉室内的鬼子都握住了腰间的王八盒子。
小样。
哥不是吓大的。
如果不是那副灿烂的笑容,郝铁在这一瞬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笑容虽然只是几秒钟时间,但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莫白的心思。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只不是短短一曲【典狱司】,自己跟这位莫堂主可算是知已。
谁说男人与男人之间就不能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是一位真正的江湖好汉,义字当先。
“你……”
郝铁急哼哼扑上前去,气急败坏的扯住莫白的双肩,他能感动到对方的疼痛,但是还是使劲的晃动着。
“你说什么?你这条疯狗,乱咬人!”
“他就是幕后主使,是他,就是他,他让咱们干的。”
莫白扭过头去不看郝铁,嘴里呵呵的笑了几声。
“男子汉大丈夫,昨天和我计划时不是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么?”
他是戏台上的高人,可惜人生最后这台戏演得并不高明。
“太君,你们的,要相信我,我的,跟他没有交情的,他说的,我的不知道。”
郝铁放开莫白的肩膀,有些失态的冲到大佐身边。
必须表现出一种疯狂,不,应该是怕死的表情。
在上一刻,郝铁心中想的是自己在这里把这几个鬼子统统干掉,能不能带着莫白冲出去。
没有一丝机会,不能冲动,不然就浪费了那张笑脸。
二田原宽治郎等几人退了几步,瞬间和郝铁拉开了距离。
“你们的不要相信,我的清白,我的没有。”
郝铁的吼声还在继续,整个人处于失控状态。
二田原宽治郎突然笑了,这个莫白说刺杀是郝队长布置的,但是时间上完全对不上,按他供述的接头时间,那时郝铁已经在飞机上了。
作为刑侦专家,二田原宽治郎很快就能看出其中的破绽,让郝铁过来也就是诈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其它破绽可寻。
他不相信枝那人,对每一个枝那人,一定要审查清楚。
何况这位可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