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小区,七层楼高也没装电梯。江循住在六楼,他爬楼爬习惯了,当成日常锻炼,一口气上六楼都不带喘。 把铁栅栏上塞着的宣传单取下来,江循刚打开门,就发现哪里不太对劲。 “阿循,回来啦。” 一个穿着素色长裙的中年妇人从厨房走了出来。 “妈?”江循站在玄关口,神情有些惊讶,“你怎么过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江母身上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空心菜,“我不是怕你在公司加班太忙嘛,就想着先做好饭,等你下班回家,正好给你一个惊喜。” 江循无奈地笑了,“爸呢?你留他一个人在家?” “他啊,跟别人钓鱼去了,我让他来他也不愿意,说不想爬楼。真是,才五十几岁的人,连公园里的老大爷都不如。” “他那个心脏不适合爬楼,不来也好。” 江循把手里的伞和钥匙放下,进了厨房帮她择菜。江母看他这样不像是刚从公司回来,手上切着菜,装作不经意道,“你昨晚没回来吧,跟人出去玩了?” 看着她别有深意的眼神,江循大概猜到她想问什么,他把空心菜放进盆里,拧开水龙头,“叶汀回国了,我昨晚去了他家。” “噢,是跟小叶啊。” 江母的神情有些失望,她打量着身高腿长的自家儿子,忍不住惋惜地想,这么标致的模样,怎么现在还单着呢。 江循知道江母不会无缘无故来他这儿,吃饭的时候,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果然,江母刚把一碗鸡汤递到他面前,神色便踌躇了几分。 “阿循,妈今天来呢,是想跟你说个事。你二姨妈有个同事的女儿,刚从国外读硕士回来,人长得漂亮,在外企工作,家里条件也好……” 她一起头江循就猜到了大半,他咽下嘴里的白米饭,无奈一笑,“妈,我这个条件就算了吧,配不上人家。” 江母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她放下筷子,正色看着江循,“我儿子哪里不如别人了。再说了,人家不是那种物质的女孩,她看过你的照片,说挺满意的。我跟人都约好时间了,就下周——” 江循眉头微微皱起,觉得嘴里的米饭有些难以下咽。 “妈,您做这件事之前,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江循语气严肃,带着一丝质问。江母虽然明白自己先斩后奏不对,但还是僵着脖子,摆出了长辈的架势。 “人家女孩都同意了,你有什么不同意的。阿循,你都三十的人了,前两年为你爸的病不想找我能理解,可现在你爸身体好了,你工作也稳定,怎么就不肯……” “妈,您也知道我三十了。我是一个成年人,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自己心里有数。请您别干涉我的私生活,可以吗?” 看着江循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江母心中一时有些忐忑。 从小到大江循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他虽然孝顺,但也不是愚孝。要是真把他逼急了,这孩子以后都跟她对着干,那就得不偿失了。 江母放轻了语气,“我也不是想干涉你,就是想关心一下你。” “您的关心我心领了,下午我还有事,麻烦您自便。” 吃完饭,江循把碗洗完,便一言不发地拿起手提电脑出了门。 江母看着他消失在楼道的背影,惆怅地叹了口气。 临湖别墅。 叶汀一觉睡到下午才醒,他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睁眼时一时分不清白天黑夜,等眼睛适应外面的光线了,才懒散地下了床,去客厅。 “江循?” 屋子里空荡荡的,跟往常一样。叶汀皱起眉,揉了揉眉心,忽然看到了茶几上的纸条。 ——家里有事,先回去了。做了三明治放在冰箱,记得吃。 叶汀无奈地笑了,他把纸条小心叠好,放进茶几下的抽屉里。去了厨房,打开冰箱门,最上层是对半切开的火腿三明治。 叶汀却没什么胃口,他关上冰箱,走到江循睡过的客卧里。被子和枕头都叠得整整齐齐,床单上一丝褶皱也无,仿佛没有人睡过一样。 这就是江循的风格,做事妥帖,周到,永远为他人考虑。可叶汀有时候却恨极了他的这种贴心。 泡了杯热咖啡,叶汀神情恹恹地去了阳台。他盯着不远处的人工湖,余光忽然瞥到一小片浴袍衣角。 抬头一看,发现江循连昨晚穿过一次的浴袍都洗了。叶汀有些失笑,握紧手里的马克杯,视线落在旁边的深蓝色短裤上,目光忽地一滞。 这是江循昨晚穿过的…… 不知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