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挤眉弄眼道:“就,学校要求的收集意见压根不是真要你的意见,就是走个形式而已。都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操作。” 郁绥挑了下眉,戏谑道:“我要是不愿意住,他还能硬把我绑回来按在宿舍里吗?” 宋臣年思考了一下这番操作的可能性,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不定喜军还真能把你五花大绑绑进来。” “不过说真的,这次住校是强制性的,上学期就已经提前通知过了,一中甚至为了全校住宿的事情重新调整了一遍课表,据说晚自习也要交给老师讲课,不再是以前那种形式了。而且住宿以后,早晚自习的时间都会延长。” 郁绥沉默了,他指了指这张意见表,面无表情地开口:“一中疯了吗,拿人当牲口使?” 宋臣年痛苦地点点头:“据小道消息说,附中今年挖了好几个名校的老师,据说势必要拿下今年的高考状元,本来去年本科率就被他们给超了一点,蓝校长表面上淡定,啥也不说,实际上急得要命,不然也就不会拽着全校老师陪他出这个政策了。” “我还听说,咋们今年期末的时候要和附中联考呢,蓝校说,这次的成绩直接和班主任的奖金挂钩,要是考不过,咋们一中的 教师团队可能也要经历一次大换血了。” 郁绥蹙起了眉,依旧有些排斥。 家里还有可乐,萨摩耶吃得多拉的更多,每天都要遛好几趟,他要是住了校,狗压根没人管,更别说还要忍受和一个陌生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仔细想想,他压根没法克服这样的困难。 思索再三,郁绥还是在方框里打了“×”,大不了以后早起半个小时,晚上回去的时候骑个车,也能节约不少时间出来。 商诀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侧脸,轻轻呼了口气。 平心而论,他也不想让郁绥住宿。两人现在住在一起,上下学都能作伴,晚上的时候,他更是能直接翻窗到郁绥家里和他一起做作业,如果郁绥真的住在了学校里…… 商诀盯着自己的草稿纸,有些出神。 他从前独来独往惯了,从小到大,身边都没几个朋友,家里人都说他性子冷清,甚至有一次,商诀的妈妈酒后失控,指着他的脸,说他像个冷心冷肺的怪物,没有一点人气儿在身上。 年幼的商诀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心中无波无澜。 可这一次,想到自己要再度回归一个人的生活时,商诀竟没由来的觉得孤单。 他太久没有感知到这种陌生的情绪,以至于想到时,先是茫然,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扯上了郁绥的袖子。 对方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商诀的眼睫颤了下,思索了片刻,立刻道:“绥绥,我们今天去吃糖醋里脊吧。” 大概是在国外呆久了,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商诀极喜欢吃甜口的东西,每次和他在一起吃饭,郁绥都能被腻得发昏。 郁绥没好气道:“这才早上,你是猪吗,这么早就想着吃?” 商诀嗯了声,眼睫耷拉着,薄唇抿成一条紧紧的细线,看起来很是可怜:“之前都没有人陪我吃饭,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 “现在好不容易有你在我身边,我只是想要把喜欢的东西都分享给你,让你体验一下而已。” 商诀松了手,语气落寞:“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郁绥将手里的意见咨询表揉成一团,语气凶狠:“闭嘴,下午放了学就去吃。” 商诀扯了下自己的书本边角:“不用勉强的,虽然那条巷子里有好几条黑狗,我害怕,但努力藏起来躲一躲,应该也能躲过的……” “中午放学就去吃,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狗堆里。”郁绥忍无可忍。 - 中午放学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进了七拐八弯的小巷子里。 一中建校近百年,附近的巷子乘着便利,在周围开了不少的饭店和便利店,一到放学的时候,巷子里被学生围得水泄不通,生意热闹非凡。 这里不仅有吃食,还有各种零碎的小玩意儿。 刚一转进巷口,就看见有几个老婆婆在地上摆了个小摊,上边不仅有各种编织的手链,还有大大小小的 公仔,一群女生围着老婆婆,在小摊上翻翻找找。 郁绥目不斜视,只想着赶紧带商诀解决完口腹之欲就行了,谁承想,走着走着,后边突然没声了。 郁绥察觉不对,刚一回头,就看见商诀盯着那张面瘫脸,混在一群女生里,对摊上的粉色玩偶很是感兴趣。 这人怎么专挑粉色? 玩儿少女心? 郁绥没好气地折返回去,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