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带被牢牢系在高大的槐树之上,红色的丝绸隐没在苍翠的林叶之间,随风摇曳。 商诀的身影有一瞬间和两年前的郁瑶重叠在一起,郁瑶当时帮他求的,也是岁岁平安。 郁绥眯着眼,恍惚问他:“你不给自己求点什么吗?” 商诀系好丝带,收回手,将掌心蹭到的灰尘擦了个干净,转过身笑盈盈地看着郁绥,慢悠悠道:“那能不能求求你做我男朋友?” 自从对他挑明心意之后,商诀这张嘴是越发不加遮掩了,几乎是在明目张胆地调戏郁绥。 见郁绥沉默,商诀倒也没强求,而是从兜里拿出那根红绳手链,朝着郁绥扬了扬,他温温柔柔道:“求不到男朋友,从能求你帮我戴一下手链吧。” 担心郁绥拒绝,商诀先将红绳往自己的左手腕饶了下,旋即脸上摆出无奈的神色:“你看,我一个人戴不上。” 他一只手的确不方便,郁绥扫了眼他清瘦的腕骨,叹了口气,走上前认认真真帮他把红绳上的盘扣解开,调整到了合适的大小,帮他系紧。 他垂下眸的模样很认真,浓密的睫毛在眼睑的皮肤处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眉眼轮廓间的少年气很重。 动作间,郁绥手腕上的那条红绳也从袖间露出来,衬得皮肤格外白。 等郁绥退开之后,他抬起手腕,很是满意地欣赏了一番,笑得温柔又缱绻,当然,这个笑落在郁绥眼里就有点不怀好意了,果不其然,商诀又开了口:“绥绥,你有没有觉得,这次真的像情侣款了。” 他在重复刚刚宋臣年的说辞。 “只可惜我这根上没有小金珠,改天我也去补一个,这样就更像了。”商诀的嗓音有些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郁绥真想拿个什么东西堵住商诀这张喋喋不休的嘴,他抽回手,语气凶狠:“一点都不像,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揍你。” 商诀“哦”了声,又道:“可别人都说我们像情侣。”他意有所指。 郁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商诀身上那件款式相同的,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商诀的意图,他不敢置信地扫了两人一眼,嗓音都高起来:“你故意的??!” 商诀的视线慢悠悠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语气无辜:“不是故意。”他拉长了调子:“是特意,我这不是想多献献殷勤,好让未来男朋友看到我的决心。” 郁绥:“…………” 商诀见他没吭声,还想再说什么,刚一偏头,就被郁绥拧住了嘴巴。 郁绥被逼急了说不出话,用杀人的目光在商诀的脸上巡视:“你给我闭嘴。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信不信我揍你。”他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商诀扫了眼他通红的耳根,眉眼弯起来,很识相地安静了一会儿L。 在看到郁绥同手同脚地拽着他往前殿走的时候,商诀闷闷地笑了一下,肩膀都有些抖动。 郁绥回过头,就见商诀朝着他比了个嘴型,他 说—— 绥绥,好可爱。 郁绥捏紧了拳头,反复握了好几下,又被商诀抓住手,轻轻掰开。 “这次我没说话。” 他说。 郁绥的眼睛睁开又阖上,想到回学校之后还要和商诀住在一个寝室,这逼还要用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继续骚扰自己,就想揍人。 妈的,这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 从玉泠山回来之后,实验班的人明显发现,郁绥和商诀又掰了,后排的氛围像块冷冰冰的石头,以至于绕到后排偷偷去看两人脸的女生都少了。 好在一个星期里经常会有这么几天,大家见怪不怪,甚至还猜测起了这两人什么时候能和好。 宋臣年赌一天,孟杰赌了半天,不过两人最后都输了,郁绥这次坚持了二天没搭理商诀,在班里一句话都没和他说的那种。 宋臣年感慨了一句活久见,然后开始鄙视商诀,要是换做他,一天就能把郁绥给哄好。 不过比起这件事,宋臣年还是更关心郁绥有没有在意他的生日,他的生日在这周六,因为是十八岁,宋家格外重视,大概要帮他大张旗鼓搞一场成人礼。 不过比起和那些人在酒会上虚与委蛇,把脸都笑僵,宋臣年还是更偏向于和同学去KTV里玩儿L,毕竟不是谁都有把握能扛得住他鬼哭狼嚎的歌声,也只有在他过生日这天的时候郁绥才会忍着不揍他。 于是在这周五,但凡宋臣年能叫得上名字的人都被邀请了到了学校附近的那家KTV,包厢里一时人满为患,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一行人又紧急换了个更大的KTV。 这么一来一回的折腾,郁绥就来的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