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卢氏王朝的天才修士谢灵越,就成了他名正言顺的门下弟子,一同搬来院子,伺候起居。
崔东山走入院子,潇洒一拂袖,石桌上多出一副棋盘和两盒棋子,棋盘上早有落子,棋至中盘,黑白棋子犬牙交错,局势复杂。
崔东山站着捻起一枚白色棋子,沉吟不语,举棋不落。
已经拔出半数困龙钉的少女,练气士修为已经恢复到五境,若是仔细凝视,依稀可见她浑身上下,流光溢彩。
崔东山叹息一声,将白色棋子放回棋盒,不再理睬棋局,走入屋内,正襟危坐,将一本儒家经典摊放在身前,双手十指交错放在腿上。
有清风拂过书本,翻过一页泛黄书页。
少女谢谢站在门口,眼神既有敬畏也有艳羡。
那一阵清风,竟是儒家学宫书院独有的翻书风。
深不可测,喜怒无常。
这是她和于禄,对于这位少年皮囊的大骊国师,最大的观感。
你永远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下一步会做什么。
她突然想起那个一年到头穿着草鞋的陋巷少年,他是怎么做到处处压制大骊国师的真的只是靠一个莫名其妙的先生头衔吗
心性之争,宛如拔河,必有胜负。
崔东山纹丝不动,任由翻书风翻动书页,低头凝视着那些圣贤教诲的文字,微笑道“阿良曾经有句口头禅,叫混江湖,咱们要以德服人,以貌胜敌,我家先生,尽得真传。所以我这个做弟子的,输得心悦诚服啊。”
少女眉眼低敛,不敢泄露自己的神色。
崔东山依旧头也不抬,没好气道“丑八怪滚远点,跟我这样的翩翩美少年共处一室,你难道不会感到惭愧吗我要是你,早就羞愤自尽了”
少女施了一个万福,轻声道“奴婢告退。”
崔东山补了一句,“要死别死院子里,山顶有棵高高大大的银杏树,去那边上吊。”
少女默然离去,来到院子坐在石凳上,看着那副棋局,她突然眼前一亮,像是为自己找出一条生路。
感知到少女的异样气机波动,崔东山在屋内哈哈大笑,笑得赶紧捂住肚子,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大声道“就凭你也想当我的师娘他娘的老子要被你活活笑死了,算你厉害,真要笑死你家公子了”
少女瞬间再度绝望。
屋内那白衣少年已经笑得满地打滚。
大隋皇宫,武英殿广场上的大坑底下。
老宦官摇晃着站起身,九条细微的金色蛟龙从窍穴退出散去,重归大地龙壁阵法之中。
老人顿时浑身浴血,但是精神昂扬,似乎在这场交手中受益颇多,虽然尚未出现破境迹象,但是就像九段国手的最弱者,稳步提升为中游九段的强劲棋力,只不过即便如此,仍是对付不了眼前的男人,那他就不再继续挥霍大隋高氏的珍贵龙气了。
老人咽下一口涌至喉咙的鲜血,洒然笑道“咱家输了。”
李二抬头望去,雾蒙蒙的天空,冬日的日光透过那些云雾后,似乎扭曲了许多,这很不同寻常。
老人又说道“可你也输了。”
李二笑问道“是以阵法压制我的境界将我压到八境”
老宦官并不藏掖,坦诚道“倾一城之力,围殴一个九境巅峰的强大武夫,胜负不会有任何悬念,可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但是对付一个八境的武人,会轻松很多,虽然只有一境之差,可大隋京城付出的代价要小很多,小很多。”
老宦官罕见吐露心声,望向这个实力恐怖的武道宗师,“你不管为何,想要觐见我们陛下,可以,你有这个资格,但是万万不该如此托大。毕竟我们大隋朝廷是要面子的。”
李二咧嘴笑道“你的意思是九境武夫的拳头,还大不过你们大隋的颜面,对吧”
老宦官愣了愣,苦笑道“倒是真可以这么讲。”
李二屏气凝神,气海下沉,轻轻踏出一步,一场大战没有任何招式的汉子,破天荒摆出一个古老拳架。
一身拳意,沧桑古朴,刚猛无匹
已经跌入八境的老宦官骇然瞪眼。
随着笼罩整座京城的云雾开始下垂。
京城内所有中五境的练气士,和六境之上的纯粹武夫,明显感受到气机流转的滞缓不畅。
更有一位籍籍无名的落魄说书先生,面露讶异,犹豫片刻,还是放下了手上的惊堂木,告罪一声,不顾骂骂咧咧的听众们,走出临时搭建的说书棚子,老人向皇宫那边抬头望去,心情有些沉重,负责为说书先生弹琵琶的少女来到身旁,轻声问道“师父,怎么了”
老人轻声道“有九境武人硬闯我大隋皇宫,恐怕师父得亲自去看看。”
少女怀抱琵琶,歪着脑袋,天真烂漫道“师父,你是堂堂十一境大修士唉,而且师父是咱们大隋的首席供奉,能够不受护城阵法的禁锢,以十一打八,多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