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是打小就出了名的焉儿坏,意迟巷和篪儿街的那些“腥风血雨”,最少一半功劳都归这家伙的煽风点火,再从中牟利。
所以袁正定一直对曹耕心没什么好感。
袁化境说道“正定,这次意外不大。”
那个黄庭国出身的龙州刺史魏礼,其实现在也在京城,不过相信他很快就会离京,去大骊陪都担任礼部的侍郎。
那么空缺出来的龙州刺史一职,就成了个各方势力争夺的香饽饽。
官场上,也有一些个类似兵家必争之地的要津官位。
何况如果能够官居一州刺史,对于文官来说,就是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了。
袁正定点点头,疑惑问道“受伤了”
袁化境笑道“你不用管这些,安心当你的官。”
然后袁化境以心声说道“藩王宋睦的那条渡船,都到了京畿之地,好像临时改变主意,没有入京。”
这就是袁化境作为地支一脉修士的独有优势了。
可以知晓很多上柱国姓氏子弟都绝不敢掺和的隐蔽事务。
藩王宋睦身边。
婢女稚圭,飞升境。她如今已是四海水君之一。
马苦玄,真武山。
包括正阳山,云霞山,老龙城苻家在内,这些山上仙家,一向与那座藩邸关系亲近。
何况还要再加上那几支大骊铁骑。
以及大骊陪都六部衙门的那些青壮官员。
袁正定神色淡然道“不认天子,只认藩王。这是国之大患。”
袁化境笑道“那还不至于。”
袁正定说道“我准备与陛下建言,迁都南部。”
袁化境不置可否。
袁正定问道“清风城许氏那边如何了”
清风城许氏曾以家族嫡女,与袁氏
庶子联姻。
袁化境笑道“还能如何,元气大伤。”
惹上那个家伙,已经算很幸运了。
人云亦云楼那边的小巷,来了个赵家府上的管事,说是让赵端明回家一趟。
少年毕竟是天水赵氏的长房嫡出。
刘袈提醒道“快去快回。别忘了那几幅字,多给多拿,我不嫌多。”
赵端明点头道“必须妥妥的。”
大骊上柱国姓氏当中,袁,曹,关,是毋庸置疑的第一档。然后是出了一位皇后娘娘的余家,和管着一国马政的天水赵氏,之后才是扶风丘氏,鄱阳马氏,紫照晏家等,相互间差距都不大,各有各的官场山头和脉络。
先前刘袈帮陈平安跟天水赵氏的家主,要了一幅赵氏家训。
按照约定,不提陈平安,刘袈只说是自己想要。
虽说管着大骊诸多马场的天水赵氏,虽然被笑称为“马粪赵”。
可是大骊官场所谓的馆阁体,其实就是赵体了。
像鸿胪寺官员荀趣的那块序班官牌,还有通行一国大小官衙的戒石铭,都是出自赵氏家主的手笔。
刘袈在赵氏家主那边,一向架子不小,偶尔在那边喝酒,对着那个享誉大骊的二品重臣,刘袈都是一口一个“小赵”的。
赵端明跟着管事回到家中,瞧见了那位身体抱恙就在家养病的爷爷,但是很奇怪,在少年这个练气士眼中,爷爷明明身子骨很硬朗,哪有半点感染风寒的样子。
老人站在小院台阶那边,弯腰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满是遗憾道“最近没被雷劈啦”
赵端明翻了个白眼。
老人带着赵端明散步去往花园,自言自语一番。
说那桐叶洲是一部怒其不争的哀书。扶摇洲是一部充满血性的怒书。
至于我们宝瓶洲,是一部让敌我双方都看不懂的天书。
少年等到老人不继续抖搂学问了,这才问道“爷爷,那一箩筐字画准备好了吗,师父那边着急要。”
“怎么就变成了一箩筐”
老人然后笑道“正主都不急,你师父急个什么。”
少年闭嘴不言,自己江湖老道得很,岂会走漏风声。
老人没来由感慨道“要与有肝胆人共事,需从无字句处读书。”
少年点头道“爷爷,这句话很好啊,也得写幅字画,我一起带走。”
老人看着朝气勃勃的少年,笑了起来。
对于一位迟暮老人而言,每次入睡,都不知道是不是一场告别。
大概正因为如此,老人一般睡眠都会很浅。
每天清晨的阳光,就像一头金鹿,轻轻踩着酣睡者的额头。
皇后余勉,今天她突然出宫省亲,只是没有兴师动众,去了一趟意迟巷。
大骊宋氏在这种事上,极为宽松。礼部对此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无半点非议。
皇子宋续,还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