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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得道之士的道贺和落座,既是徐隽和朝歌这对新婚夫妇的颜面有光,更是吴霜降的一份大道裨益。
以后等到陈平安与五彩天下第一人的宁姚成亲,亦是同理。
吴霜降的分身之一,之所以会待在飞升城,自然是有所求的。
关于此事,道祖肯定一览无余。
但是道祖之外的白玉京,就未必有人能够获悉此事了。
只因为吴霜降的那个兵家修士身份,太过扎眼,甚至都不是什么障眼法,吴霜降摆明了要凭此这条旧路合道十四境。
可别忘了,如今在浩然武庙之内,犹有两尊只因功德有瑕、才导致陪祀地位降低的兵家“杀神”,分别姓吴与白。
那头化外天魔,当初悄无声息逃窜到浩然,一路辗转至剑气长城的那座牢狱,最终在那边落脚。
试问万年以来,何地战事最频繁
老观主之所以有此“定论”,是靠猜,而且就是字面意思。
毕竟试图去大道推演一位十四境修士的合道之路,绝对不是什么讨喜的事情。
至于道祖会不会将此事泄露给谁,例如二弟子余斗肯定不至于。
想起一事,老观主说道“那个道号守陵的家伙,他没有早早将王原箓收入麾下,嘴上说是美玉不雕琢,其实就是故意卖我一个面子,欠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老观主微笑道“青神王朝有个少年剑修,资质极佳,只是苦于没有明师指点。”
小陌说道“趁着白也先生尚未返回玄都观,今天喝过酒,我赶紧走一趟青山王朝,指点对方一番剑术,当成亲传弟子,能教多少就教多少。”
老观主摇头道“不用那么较真,你只需教几手凑合的剑术,就足够那小子受益终身了。”
小陌说道“既然教了,就得认真。”
老观主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既是道友,无需客气。
老观主轻轻一跺脚,再双指并拢,随便一抹,桌上便水雾升腾起一幅山川形势图。
老观主笑问道“可曾看出一点眉目”
小陌只是扫了一眼,点头道“天文垂象,神仙布局。显然是有道龄足够的高人指点。”
虽然小陌并不清楚桌上那幅地图,显示着大潮宗和两京山以及所有藩属山头的分布,但是小陌的道龄和眼界摆在那里。
所以小陌一抬手,桌上便悬起一座与之相对的星图,北斗群星浑天仪,那是已经黯淡万年之久的紫薇垣。
并未因为周密的登天,入主旧天庭而重现光彩。
只要不是一,别说半个一,大半个一,事实上,哪怕与那个一,相差只在毫厘间,哪怕周密的修为,已经相当于十五境练气士,能够掌控旧天庭一众神位的补缺和更迭,依旧无法成为这座天市中央“紫宫”的真正主人。
故而周密依旧无法成为十六境
老观主泄露了一些天机,“两京山的开山祖师,就是朝歌那个小丫头片子,她曾是朝天女户籍出身。只不过如今青冥天下,连同两京山谱牒修士在内,知道这桩陈年旧事的,屈指可数。”
“所以徐隽是必须死上一次的,不死如何能够以英灵姿态,走上一条虚无缥缈的登天神道。”
“紫宫旗直,就有天子出。呵呵,天子。朝歌这个小姑娘,野心勃勃的同时,她还不至于太过人心不足,这是对的。”
小陌笑道“论心计,还是如今修士更强。”
老观主点头道“弯来绕去,人间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
“何谓道化”
难得遇到一个愿意与之痛快喝酒和随意谈天的旧友,有感而发,老观主来了一场自问自答。
“陈平安的祖宅之于泥瓶巷,就是一种道化。李希圣所在家族府邸之于福禄街,亦然。一座落魄山之于骊珠洞天旧址,更是。”
“首先得不挪窝,不是简单的水上浮油,一叶浮萍于洄水打旋儿,不是红烛镇那些连登岸都不被允许的贱籍船户,而是如一颗钉子深深契入地理和心坎,带着强烈的精气神,能够真正长久影响到一方水土的习俗人情和世道人心。但是这种道化,依旧是暂时的,浅显的,并不牢固,雪上痕迹罢了。”
“三山九侯先生曾经在陈平安祖宅隔壁屋子落脚,待了没多久,齐静春的旧学塾,开馆蒙学约莫甲子光阴,青童天君所在杨家药铺的后院,待了一万年,等到人去楼空,就成过眼云烟了,只是残存着些藕断丝连的心与事脉络,皆算不得道化。”
老观主抖了抖袖子,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更重要的,是并未形成一座关起门来循环有序的小天地。”
“当然这是他们有意为之,非不能,实不愿。如我在东海观道观一般,在大泉蜃景城故意留了一个井口,没有真正关门。”
“知道为何至圣先师为何打不过道祖吗就在于浩然天下哪怕独尊儒术,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