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过河卒(2 / 4)

刘灞桥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了想,“是那个陈对的家族,想要将这部剑经收入囊中难不成她家是哪个不出世的剑修豪族”

陈松风摇头道“并非如此。先前你也薛管事提及,小镇陈氏分两支,陈对就是属于最早迁出去的那一支,走得很彻底,干脆连东宝瓶洲也不待了,直接去了别洲,经过一代代的繁衍生息,开枝散叶,陈对所在家族,如今已经被誉为世间坊楼之集大成者。当然,这些消息,在东宝瓶洲从未流传,我们龙尾郡陈氏也只是因为与他们有丁点儿渊源,才得以知晓内幕。”

刘灞桥嗤笑道“是那娘们吹牛不打草稿,还是欺负我刘灞桥没学问她家能有功德坊”

陈松风伸出两根手指。

刘灞桥白眼道“听清楚了,我说的是功德坊,不是功名坊”

陈松风没有收起手指。

刘灞桥有些吃瘪,继续不服气问道“那学宫书院坊,她家能有”

刘灞桥所谓的学宫书院坊,自然是儒家正统的三学宫七十二书院,绝非世俗王朝的普通书院。

偌大一座东宝瓶洲,不过山崖、观湖两座书院。

陈松风缓缓收起一根手指,还剩下一根。

刘灞桥佯装要起身,双手撑在椅子把手上,故作惊慌道“我赶紧给那位姑奶奶道歉去,我了个乖乖,就这种蛮横不讲理的身世,别说让你陈松风翻几本书,就是让你做牛做马也没半点问题嘛。”

陈松风笑而不语。

这大概就是刘灞桥的独有魅力,能够把原本一件憋屈窝囊的糗事,说得让当事人完全不生气。

刘灞桥扭了扭屁股,双臂环胸,好整以暇道“好了,知道那位祖宗奶奶的吓人来历了,你接着说正题。”

陈松风笑道“其实答案薛管事也说了。”

刘灞桥灵光一现,“刘姓少年的祖上,是陈对那一支陈氏留在小镇的守墓人”

陈松风点头道“孺子可教。”

刘灞桥咦了一声,“不对啊,刘姓少年家祖传的剑经,不是出自于正阳山那位叛徒吗当然了,也算是我们风雷园的祖师之一,不管如何,时间对不上,怎么能够成为陈对家族的守墓人”

陈松风解释道“我可以确定,刘家最早正是陈对家族的守墓人,至于后来躲去你们风雷园的那位剑修,最后又为何来到小镇,成为刘家人,还传下剑经,估计有一些隐晦内幕吧。所以最后传家宝成了两样东西,剑经加上瘊子甲。至于陈对,她其实志不在宝物,只是来祭祖罢了。在此之外,如果刘家人还有后人,无论资质如何,她都会带回家族倾力栽培,算是回报当年刘家老祖的守墓之功。”

刘灞桥一脸匪夷所思,“那么大一个家族,就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来祭祖然后搞得差点被那位大骊藩王一拳打死陈松风,我读书不少的,虽然多是一些床上神仙打架的脂粉书,可确实由此领悟到了好多人情世故,所以我觉得那娘们肯定是个假冒货”

陈松风摇头苦笑道“那你是没有看到我祖父见到她后,是何等客气。”

为尊者讳,所以陈松风实在说不出口真相,只能以“客气”二字含糊形容。

家族为她大开中门,家主对她一揖到底,举族上下将她奉为上宾,接风宴上让她来坐主位。

这一切对陈松风的冲击之大,可想而知。

刘灞桥疑惑道“那刘姓少年,不是差点被那头老猿一拳打死了吗”

陈松风叹了口气,“你自己都说了,是差一点。”

陈松风起身来到窗口,窗外暂时斜风细雨,只是看天色,像是要下一场滂沱大雨。

陈松风轻声道“那位阮师,好像与陈对的一位长辈是旧识,曾经一起行走天下,属于莫逆之交。”

刘灞桥试探性问道“你是说阮邛能够接替齐静春,坐镇此地,陈对家族是出了力气的”

陈松风淡然道“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刘灞桥啧啧称奇。

难怪这个娘们面对宋长镜,也能如此硬气。

远在天边的家族威势,近在眼前的圣人庇护,她能不嚣张吗

刘灞桥突然问道“说说看本命瓷和买瓷人的事情,我一直挺感兴趣的,只可惜咱们风雷园不兴这一套,直到这次被师父强行拉来当壮丁,才粗略听说一些,好像现如今咱们东宝瓶洲,有几个声名赫赫的山顶人物,最早也是从这座小镇走出去的”

陈松风略作犹豫,还是选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泄露天机道“有些类似俗世的赌石,每年小镇大概有三十余婴儿诞生,三十座龙窑窑口按照交椅座位,依次选择某个孩子作为自家龙窑的瓷器,打个比方,今年小镇生下三十二个孩子,那么排名最前面的两座龙窑,就能有两只瓷器,如果明年只有二十九个新生儿,排名垫底的龙窑,就意味着只能一整年没收成了。”

“所以小镇土生土长的人,都有自己的本命瓷,如今在本洲风头无二的曹曦谢实两人,一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