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形,故而极其耗费光阴,动辄剑光照耀人间,一路转战万里山河,虽说前者居多,可后者也经常出现。晏础就怕那个刘羡阳,只是为了扬名立万而来,打赢一场就收手,而且用心险恶,故意拖延时间,说是问剑,其实就是在正阳山诸峰之间御风乱窜。
一场问剑开始之后,旁人总不能随便打断,当下正阳山贵客如云,难道就这么等着问剑结束任由那个刘羡阳肆无忌惮地在自家山头乱逛
竹皇想了想,虽然有了决断,依旧没有一言堂的打算,以征询意见的口气,问道“我觉得先输一两场,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龙门境剑修,金丹境,元婴,各出一人,只要赢了最后一场就行,你们意下如何”
晏础皱眉不已,脱口而出道“今天岂可输剑,众目睽睽之下,这会儿说不定连那北俱芦洲和桐叶洲的修士,都在睁大眼睛瞧着咱们正阳山,能赢偏要输,如此儿戏,咱们这些老家伙,还不得被三洲修士笑掉大牙”
我正阳山,堂堂宗门,立身之本,一直就是冠绝一洲的群峰剑道可登天,结果在一洲瞩目的关键时刻,被一个小崽子找上门来问剑,还要故意输一场你竹皇这个当宗主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说你觉得护山供奉袁真页的脸,不是脸可以任由外人随便踩在地上再说了,那龙泉剑宗,还带着个剑字,天晓得是不是那阮邛小肚鸡肠,自己不敢来,就故意让弟子刘羡阳来拆台
夏远翠倒是觉得竹皇师侄的想法,比较稳妥,极有官场分寸,老祖师抚须而笑,没有心声言语,“咱们好歹给那位阮圣人留点面子。年轻人脑子拎不清,死要面子,做事情说话,难免没个轻重,咱们这些也算是当他半个长辈的人,年轻人自己找死,总不能真的打死他。”
晏础笑着点头。
夏远翠这次以心声说道“琼枝峰那边,不是有个名叫柳玉的小姑娘,前不久好像刚刚跻身了龙门境柳玉输了,再让庾檩下山领剑就是了,即便两人都输了,也问题不大,拿下第三场就是,咱们正阳山,就当给观礼客人们多看一两场热闹。”
陶烟波有些佩服远翠祖师的城府和心机。
先柳玉,再庾檩,都曾是在那龙州神秀山练剑多年之人,所以能算是刘羡阳的半个同门。
若是赢了,显而易见,是正阳山剑道高出龙泉剑宗一大截。若是输了,明眼人,都知道正阳山是待客之道,让刘羡阳借此机会,与“同门”叙旧两场。
双方输赢,其实胜负都在早先那条剑道上。
而且正阳山一旦让这两位下山领剑,明摆着对刘羡阳的今天问剑,就没当真,宗门胸襟,气量极大。
再说了,客气了前两场,正阳山这边第三场接剑,剑仙一个不留神,出手稍重,断了谁的本命飞剑或是长生桥,哪怕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当年为了拖延黄河的破境,正阳山祖师堂议事之时,颇为头疼,就在于山上问剑一事,讲胜负之外,更讲颜面。
毕竟当时的正阳山,还远远没有今天这般的底气,丢不起半点面子。
比如当时夏远翠年纪大,辈分最高,境界也高出黄河一个境界,就不宜赶赴风雷园,竹皇是一山宗主,毕竟是与李抟景一个辈分的老剑仙,与黄河问剑,于礼不合,所以也是差不多的尴尬境地。此外陶烟波和掌律晏础,还真不敢说对阵同境剑修的黄河,有什么胜算。
所以最后才推出了一个临时从客卿身份转为供奉的元白。
今时不同往日,大有不同了,正阳山新旧诸峰的老剑仙们,再不是自觉毫无胜算,而是谁都不乐意下山,看似白捡个便宜,其实是跌价了,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纠缠,对付个年轻金丹,赢了又如何注定半点面子都无的苦差事。
宝瓶洲的年轻十人,为首是真武山马苦玄,此外还有谢灵,刘灞桥,姜韫,周矩,隋右边,余时务这些个,都是曾经在一洲战事中大放异彩的年轻天才。候补十人当中,还有竹皇的关门弟子吴提京,名次极高,位居榜眼。
这二十人当中,可没有什么叫刘羡阳的人,别说刘羡阳了,姓刘的都没有一个。
竹皇问道“那就这样了”
几位老剑仙们都觉得此事可行。
最后晏础捏出一柄以独门秘法炼制的符剑,飞剑传信琼枝峰,剑光如一道秋泓,划出一条弧线,直奔琼枝峰。
仙人背剑峰,由于无人看守,在此结茅修行的护山供奉袁真页,去往祖山之后,就开启山水禁制。
白衣老猿心中微动,摊开手掌,远观山河,一山地界,心意所至,山水景象纤毫毕现,最终却没有发现异样,袁真页只当是常有的鸟雀撞山,或是某些过路修士的气机余韵,不小心误碰山水禁制。
竹皇察觉到护山供奉那边的异样,立即心声问道“有事”
白衣老猿摇头笑道“没事。”
竹皇笑着点头,确实,如今正阳山,无大事烦心。
只有诸多喜事。
琼枝峰的开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