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余瑜,负责护送皇后娘娘。
还是个小姑娘的余瑜,年纪不大,在家族辈分不低,哪怕是皇后娘娘见着了她,都需要喊少女一声小姨。
反正见了面,各喊各的,余瑜可不会跟皇后娘娘客气。
可惜皇子宋续在她这边,喜欢装傻。不然就得尊称她一声姨奶奶呢。
上柱国余氏,在官场名声不显,只是管着地方上的官营丝绸、茶务。
“哈哈,陈剑仙当时给了宋续一句很高的评价。”
少女笑得不行,好不容易才忍住,模仿那位陈剑仙的神态、口气,伸手指了指宋续,自顾自点头道“不到二十岁的金丹剑修,后生可畏。”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
皇子宋续置若罔闻。
一家生意冷清的仙家客栈,改艳和苦手,还有少年苟存几个,今天待在一起,随便闲聊。
身穿素纱禅衣的小和尚后觉,当下已经返回译经局。
葛岭好像也被喊去了道正院。
改艳突然打了个激灵,脸sè微白。
苟存转头问道“咋了”
名为苦手的地支修士,有些苦笑。改艳为何如此,自己感同身受。
那场厮杀中,白衣人只说“花开”二字,同僚陆翚就被数十把长剑钉入身躯,貌若刺猬。
之后鬼修改艳,又被无数条剑光切割成碎片。用那个“人”的说法,这一手剑术是自创,名为“片月”。
如何让劫后余生之人,不心有余悸
京城一座门脸儿极小的道观。
大骊崇虚局下辖的京师道正院。
京城道正主持会议。
包括葛岭在内,谱牒、词讼、青词、掌印、地理、清规六司道录,都到场了。
还有一位习惯性眯眼、面带笑意的中年道士。
倒不是什么笑面虎,而是年轻时喜欢挑灯读书,经常通宵达旦,伤了眼力。
如今虽说恢复了眼力,但是习惯难改。
他来自早年的一个大骊藩属国,宝瓶洲东南境的青鸾国,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观出身,如今却是崇虚局的领袖道士。
鸿胪寺的年轻官员荀趣,近期多出了一桩秘密差事,负责搜集朝廷各大衙门的邸报。
官品不高,才是从九品,不过是科举进士的清流出身,在鸿胪寺颇得器重,故而在“序班”本职之外,还得以暂领京寺务司及提点所官务。这可就不是一般的官场历练了,明摆着是要高升的。
那位鸿胪寺卿,只是私底下与荀趣问了一句,那位陈先生的学问如何。
荀趣当然不敢胡说,只能说暂时与陈先生接触不多。
落魄山。
崔东山盘腿而坐,院内是一幅桐叶洲北部的山水堪舆图。
陈灵均坐在一旁小板凳上,正抬起手肘,为崔老哥揉肩。
陈灵均几乎没有看到崔东山的这么认真的脸sè,还有眼神。
自从那个姓郑的来了又走,大白鹅就是这副德行了。
难不成喜欢穿成大白鹅模样的读书人,都是这般鸟样
问题是那个姓郑不知道叫啥的家伙,走路的时候也不左摇右晃啊。
陈灵均想起一事,问道“崔老哥,你知不知道啥是洛阳木客”
崔东山随口道“是一拨避世的山中野民,自古就习惯以物易物,不喜欢双手沾钱,不过在浩然山上名声不显,宝瓶洲包袱斋的幕后主人,其实就是洛阳木客出身,不过哪怕这拨人出身相同,只要下了山,相互间也不太走动往来。”
陈灵均又问道“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秦不疑的女子”
崔东山心不在焉,摇摇头,“没听过。”
陈灵均补充道“她自称是中土膧胧郡人氏。”
崔东山想了想,问道“她有无悬佩一把白杨木柄刀”
陈灵均大吃一惊,“还真有”
他娘的,莫不是又碰到极其扎手的硬钉子了
崔东山始终直愣愣看着那幅仙气缥缈的地图,说道“那就对了,秀sè如琼花,手执白杨刃,杀人都市中。她跟白也是一个地方的人,也是差不多的岁数,名气很大的,她在闹市手刃仇家之时,既没有习武,也没有修行。白也在内的不少文豪,都为她写过诗篇,不过听说她很快就销声匿迹,看来是入山修道了,很合适她。有山上传闻,竹海洞天那个少女纯青的拳法武技,就是青神山夫人请此人代为传授的。”
陈灵均抬起手,擦了擦额头汗水,怯生生道“可我在骑龙巷那边,瞧着她就至多只是元婴境的修为啊。”
既然那个秦不疑,跟浩然最得意是一个辈分的修道之人,那么她肯定就不是什么元婴修士了,元婴境的寿命,
崔东山说道“不用担心,她既然是跟着陈真容来的,就没什么恶意。”
宝瓶洲曾经一直不受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