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其中新君袁盈,这些年收拢了一班旧大渊王朝的文武老臣,但是诸多武将,尤其是相对年轻的一辈,都投靠了同样登基称帝的袁砺,其实袁盈是有苦自知,他们无非是嫌弃自己这边能给的官帽子不够大,赏赐太少,吝啬荫封,好个货比三家,良禽择木而栖,可问题是那些藩镇割据的武将,袁盈真不觉得把他们放在庙堂要津、各地关隘的位置上,对朝廷和各地百姓是什么好事。
袁盈不是瞧不起他们的出身,真有才干的话,但凡稍微行事规矩点,袁盈都愿意接纳,但是一个个拥兵自重,吃空饷、要官要钱,不是有老于谋略的幕僚,提醒皇帝袁盈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渡过难关再说,否则那些骄兵悍将就都投奔别地了,此消彼长,能否保住国祚都难,先解决了燃眉之急,等到一统大渊王朝再来徐徐图之只是袁盈没有答应,结果就像身边这个鲍将军,就是名副其实的矮个子里边拔将军了。
不得不承认,真正能打仗的,都跑到了袁砺那边。此人最舍得给,“京城”府邸,爵位,美人,金银,只要各路武夫敢开口,袁砺就给,暂时给不了的,就欠着,攻城掠地,立下军功,就将那些地盘折算成赏赐所以袁泌才想着与自己结盟,只是袁盈心知肚明,这等饮鸩止渴的举措,无非是与虎谋皮。最终这也不成那也不做的皇帝袁盈,就成了优柔寡断和妇人之仁。
钱猴儿满头汗水,舌头打结,含糊不清道“禀报皇帝陛下,那天晚上,崔东山就坐在这条椅子上边,这条椅子,是他先生坐的,这两位来自仙都山的陆地神仙,极为平易近人,不知怎么回事,两位仙师与小的还算投缘,聊了不小会儿”
一些个文绉绉的说法,都是钱猴儿从杂书、戏文里边看来的,得不得体,恰不恰当,靠运气
钱俊其实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事情,需要劳驾一国皇帝亲临城内。
只求着别是被什么殃及池鱼了,就咱这小胳膊细腿的,瘦得就没几两肉,塞牙缝都不够啊。
袁盈神色温和,闻言只是笑着点头。
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宗字头的邻居,对大渊王朝来说,无异于平地起惊雷。
如果袁盈没有记错的话,整个桐叶洲历史上,拥有一座剑道宗门,好像都是三四千年前的事情了
既然是福是祸都躲不过,袁盈就细致翻阅过关于这座城池的所有情报,一番权衡利弊,仍是执意要亲自走一趟。
袁盈笑道“钱俊,不用紧张,说说看,两位仙师当晚都与你聊了什么”
年轻皇帝再让人去大堂那边搬两条长凳过来,笑道“我们都坐下聊。”
钱猴儿咽了口唾沫,半片屁股坐在长凳上,袁盈忍俊不禁,“钱俊,喝不喝酒 ”
钱猴儿犹豫了一下,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汪幔梦,见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姑奶奶啊,就这么不仗义吗
洪稠抱拳道“启禀陛下,钱俊能喝酒,但是不可多饮,半斤酒下肚是最好。”
袁盈笑着点头,“那就给拿壶酒来,钱俊自己看着喝。”
袁盈与古丘说道“你们在这座城内的所作所为,我都看过了,古丘,就由你来暂时补缺坐镇此地的的州城隍庙,等到我哪天重建京城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在这里就不说大话了。”
古丘默然点头。
袁盈本想说让古丘升迁去往京城都城隍庙,只是袁盈一向不擅长这类收买人心的手段,就只能是话说一半了。
“洪稠,你是六境宗师,如果愿意的话,就到鲍将军那边任职,至于具体的官职,回头再议,最晚半个月,朝廷会给你一个确切答复。”
洪稠闻言,立即起身抱拳领命。
“汪幔梦,你是中五境的山上神仙,如果愿意开山立派,朝廷这边愿意划拨出一块地盘给你,至于钱财一事,我也不隐瞒什么,朝廷确实是有心无力。”
汪幔梦笑道“陛下过奖了,其实我就只是个洞府境练气士,跟中五境沾点边而已,一介野修,妇道人家,也没个道场,飘来晃去的,万万当不起神仙一说。至于开山立派,更是不敢奢望,过惯了闲散日子,未必适应山水官场,还望陛下恕罪。”
袁盈神色温和,点头笑道“不敢强求。”
之后钱猴儿借着酒劲壮胆,原原本本将那晚的闲聊内容说出来。
皇帝袁盈越听越觉得深不见底。尤其是那位陈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担任一宗之主的传道人
古丘突然开口说道“陛下,有访客,总计四人,其中鬼修两位,是金丹境,其余两位,暂时看不出深浅。”
很快就有人登门,来到屋外院内,风尘仆仆,一行四人当中,确实有两位是地仙鬼修。
古丘微微皱眉,只是迅速打量了 一番, 这位州城候补城隍爷很快眉头舒展。幽明殊途,善恶有别,不在人鬼之分。
正是曹晴朗,崔嵬,吴钩,萧幔影。
袁盈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