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咱们是回去,还是……”
外面的百姓都逐渐散去了,离开前,还津津乐道着这次公审的内容。
本来他们已对这次公审能不能出个结果不抱期待了,结果,就是这次不抱期待的公审,却扯出了孔府!还扯出了倭人!
“你们说,那个倭国女人,该不会是与倭寇有关吧?那个孔安平临死前说是只为对方做了几件小事,但也与孔家的弟子有关,竟都是些有权有势的官员……”
“是啊!这可真是……堂堂孔府的管事,竟是与倭国女人生了个儿子,你们说,那儿子到底算是咱们大明人,还是倭国人?”
老百姓们最爱聊的,还是这类八卦。
光是从衍圣公待的那辆马车旁边经过的人,十个人里,起码有八个是在说倭国女人跟孔安平不可言说的二三事。
衍圣公的儿子悄悄看向父亲,发现父亲的脸色已是阴沉下来。
平时还算有“养气功夫”的衍圣公,垂眸坐在那里,竟是散发着一股杀气!
也不知这杀气,是冲着已死的孔安平而去,还是冲着目前待在县衙里的那位凉国公而去的。
总之,这种情况下,与之搭话,是很容易被迁怒的。
这位孔公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过也没什么用,衍圣公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畏畏缩缩,成何体统?为父之前教你的那些,你都没入心?”
孔公子忙解释:“父亲,您的教诲,儿子一直铭记于心……”
“行了。”对方现在不想听这些,“告诉前面,回府!”
“……是。”孔公子在心里叹着气,然后交代前面的车夫,回府。
有人早就盯上了这辆马车,见这辆马车最终是回了孔府,盯着的人回来禀报。
蓝玉嗤笑道:“看来衍圣公也坐不住了啊。”
朱英道:“府里的管事突然失踪了一个,近期又只有县衙这里有大动作,他不怀疑与你我有关,也不可能。”
蓝玉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他估计更怀疑我要对孔家下手吧?大殿下在河南虽是对孔家的门人动了手,但都是依法而行,不像是我,过去一直都是以嚣张著称……他们遇到我,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秀才遇到兵?”
朱英:“……”
你也知道你过去很嚣张啊?
朱英有点无语地说道:“所以这次还是不能乱来。”
“不过……”他又道,“若是有人想要乱来,那就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连我都不能乱来,他们就更不能乱来了。”
他都不放火,自然更不许其他人乱点灯了!
朱英又问:“派去调查那个孟涟漪的人,可回来了?”
被他问了的锦衣卫,立刻回道:“回大殿下,还未回来。”
“若是有了消息,立刻报与我知。”朱英叮嘱道。
那名锦衣卫应道:“是。”
蓝玉就问朱英:“大殿下,你真觉得,那个孟涟漪,与那个自称姓孟的商人有关?这个姓孟的商人,与设计了孔安平的倭国人有关?若真是如此,这就真是一盘大棋了。对方选择设计孔安平,还有情可原,毕竟孔安平是孔府的管事,他的身上的确有利可图。可张顺不过就是个曲阜的普通百姓,设计与他认识,还被其所救,又是图什么呢?我一直就是想不通这一点!”
朱英就道:“若想搞清楚这些,就要拿住了与孟涟漪联系的人。孟涟漪不过是个棋子,她本身可能知道的事情也不多,唯有抓住她身后的人,才能了解这一切。”
他有一种感觉,张顺之死,被栽赃给张来,是结果,却不是原因。
张顺之死,可能并不是为了陷害给张来,这可能只是一种迷惑世人,包括迷惑后来者如蓝玉如他的做法。
张顺本人,可能才是那群人的真正目标。
张来被陷害,可能就只是一个烟雾弹罢了。
朱英将猜测一说,蓝玉沉默了下,道:“可是……张顺这个人,又有什么稀奇之处?值得人这样设计、陷害?”
朱英又让人将王氏的供词拿来,仔细观看。
王氏在供词里提到,当日并无外人在场,之所以出现两个男人的声音,是因为张顺年幼的时候,王氏的公公曾经救过一个路过的重病道人,那道人走南闯北,会不少江湖把戏,其中就有口技,在养病的那几个月,就教给了张顺。
张顺是会一点口技的,虽不算十分精通,但是糊弄一下普通人,也够用。
“重病道人……”
朱英因着在前世看过不少小说、影视剧,所以思维与这时代的人多少有些不同。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可能,自言自语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那个老道……”
“啊?”蓝玉都被大殿下这相隔十万里的猜测给惊了下,这与之前的猜测不说有多少联系吧,只能说是毫无关系啊!
“大殿下,您怎么会突然这么想呢?”
朱英摩挲着下巴,道:“就是觉得,有时候,越是听起来不太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是真的。如果那个老道手里有什么藏宝图,或是告诉了张家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又传男不传女,这一代只传到了张顺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