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笑话了绍哥儿,他姜虎就罪莫大焉了。
韩绍闻言,眉头蹙起,有些不快道。
“可是韩绍哪里做得不对,引得叔父不满,连自家子侄也不认了?”
姜虎听闻这话,心中既为韩绍不忘旧情而感动,又有些惶恐。
故而一阵讷讷不得言。
而这时,韩绍已经拉着他在身边坐下,失笑道。
“地位虽变,人却未变。”
“绍哥儿依旧是那个绍哥儿。”
说着,韩绍语带自嘲,苦笑道。
“绍幼失怙恃,亲近家属唯叔父二三人矣。”
“还望叔父怜悯一二,莫让绍孤存于世,真成孤家寡人也。”
这话说完。
姜虎冷硬的脸上,双目微红,喟然长叹一声。
“只要绍哥儿不嫌叔父身份低微,这一声‘叔父’愧受了便是!”
看着姜虎一副刑场行刑的艰难模样,韩绍这次是真的笑了。
这等外表冷硬的汉子,内里最是柔软。
主打的就是一个反差。
闲叙了几句之后,韩绍这才将李文静当时的话,在姜虎面前复述了一遍。
刚刚平复了几分情绪的姜虎,顿时又是一阵愕然。
镇辽长史,要收婉娘为义女?
怎么可能?
姜虎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别的地方的长史,他不知道。
这镇辽城中的李长史,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不但本身修为通天入仙。
本身权势更是大得吓人!
名义上是镇辽将军的副手,但实际上一人执掌整个幽州的民事、庶务。
如果说那位幽州城中的幽州牧,被称为纸糊州牧的话。
那李文静此人,就是实际上的幽州牧!
而这样一位居于云端的实权人物,又怎么可能跟他们这等庶民之家生出瓜葛?
哦,不对!
回过神来的姜虎,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然是因为绍哥儿。
“绍哥儿你看……该不该应?”
能被镇辽长史这样的真仙人物,对于姜婉这样出身庶民的女子来说,肯定是鱼跃龙门。
无论地位还是身份,都将不可同日而语。
姜虎唯一担心的是会不会对韩绍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而眼看姜虎这一转间,又将问题重新抛了回来。
韩绍也是颇感无奈,只能道。
“这种事情当由叔父做主,不用顾忌我。”
说完,怕姜虎听不懂,直白道。
“叔父放心,对婉娘来说是好事。”
这么一说,姜虎顿时就明白了。
于是在瞥了一旁微微出神的姜婉后,便断然道。
“那便允了吧!”
出身平凡,就该抓住一切可能抓住的机会。
能有了这个‘长史义女’的身份在,就算是……为妾,也是贵妾!
再有绍哥儿护持,断然不会在内宅让人欺负了去。
这些天,姜虎也算是想通了。
绍哥儿腾飞得太快,太突然。
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甚至反应不过来。
有些事情虽然对于婉娘来说,并不公平。
但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强与弱,贵与贱。
这些东西本就是这世上最大的不公平。
既然改变不了,就只有默默接受。
这一点,于生死之间不知道走过多少次的姜虎,又怎么可能看不透?
‘只希望婉娘这妮子,能够接受吧……’
不接受又能如何?
除了让绍哥儿为难,并不能改变什么。
毕竟越是身处高位,越是身不由己。
……
晚间的时候。
熄灯就寝之后,姜婶翻来覆去了一阵,忽然道。
“绍哥儿现在算是真的显贵了吧?”
姜虎嗯了一声。
“那他……什么时候跟咱乖囡完婚?”
姜虎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家婆娘讲。
不过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姜虎依旧沉默。
姜婶有些失魂落魄道。
“我就知道……”
彻侯啊!
自打知道韩绍封侯之后,一向好显摆的姜婶,不但没有为此高兴,反而显得心事重重。
毕竟她虽然没什么见识,但又不傻。
那句山鸡哪能配凤凰的俗语,还是听说过的。
过去她不大看得上的那小子,一朝咸鱼翻身,反倒是成了‘凤凰’了。
她家乖囡……
“哎,早知道当初就该将事情咬死了,定下来!”
姜婶有些不甘地自语着。
只是这世上又哪有这么多‘早知道’。
身前人,哪看得到身前事。
“那小子……不会不要我家乖囡吧?”
姜虎呵斥了一声“什么那小子!那是冠军侯!”
说完,见姜婶口气紧张,叹息一声道。
“那倒不会,绍哥儿是个念旧情的人,不会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