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如冯参。
论机敏滑溜,他不如齐朔。
可偏偏却是他最得侯爷信任,不但时常让他暂代统兵之权,甚至就连兵家秘术的统兵军势也传授给了他。
每每午夜惊醒之时,李靖心中都会感到一阵忐忑与不安,生怕哪一天辜负了侯爷的信任。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外如是!
却没想到今日,侯爷对他的这份信重竟然再次加码了。
虎符在手,如侯爷亲临,这就不说了。
单单说这虎符本身的效用,就是一件堪称神物的存在。
这一点,李靖明白。
所以他心中惶恐,自不待言。
对此,韩绍轻轻一笑,安抚道。
“好好做事,莫要辜负了本侯今日的信任便是。”
听闻这话,李靖强行定了定心神,这才收下虎符,跪地叩首道。
“靖,叩谢侯爷信重!”
‘士为知己者死’之类的话,就不用说了。
时至如今,侯爷麾下愿为之效死的人,不知凡几。
李靖知道侯爷想要的,也不是这个。
效一身之能,为侯爷建立功业,才是他李靖真正该做的事情。
韩绍见状,笑着亲自上前将其搀扶起身。
一番勉励之后,韩绍又取出几枚狼型令符交给赵牧等人。
这些狼符没有统兵之权。
只是为了避免他们日后在单独行动时,浪费资粮。
实际上,这些令符如果不是怕一下子发得太多,监管起来麻烦。
韩绍甚至可以给麾下将士每人发一个。
毕竟这玩意本身并不值钱,上面灌入的神念,韩绍也可以一念收回。
而失去韩绍神念加持的狼符,只是一枚普通顽铁,毫无价值。
至于说李靖那枚拥有统兵之权的虎符,要不要战后收回,战时再重新下发,韩绍暂时并没有表明太多。
正好也可以借机看一看他会怎么做。
还是那句话,为君者,孤家寡人也。
……
从作为主力的陷阵营离开,韩绍又去寻了一趟台吉和铁木阿骨打的归义奴儿军。
近一年的时间过去。
归义营的这些狼崽子,虽然只成长了一岁,但身上那股狠辣、决绝的气息,却越发浓郁了。
稚气?
或许还有一些吧。
毕竟年岁摆在这里。
可要是谁因为年岁而轻视他们,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别忘了这些狼崽子无一不是靠沐浴着同族的血而活下来的!
没有亲情、更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友情、袍泽之情。
某种意义上,他们才是这世间真正的孤家寡人、天煞孤星!
如果不是韩绍这根线强行牵引着,一旦将他们放出去,任由他们肆虐成长,若干年后,这些孽障能真能将整个草原、乃至整个天下搅个天翻地覆!
只是亲手造就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韩绍却没有过多的担心。
因为他有这个自信。
只要他在,他不死,这些凶残、嗜血,父母兄弟皆可杀的狼崽子,就翻不了天。
就像是此刻。
见韩绍突如其来的从天而降,两千奴儿军只稍愣了片刻,便在台吉和铁木阿骨打的率先叩首下,口中呼喊韩绍‘主人’之名。
四周残尸遍地。
很明显他们在追击那些蛮骑溃兵的同时,竟然还顺势清理了沿途遭遇的某些部族。
韩绍目光扫过,熟视无睹。
战争是一场有你无我的零和博弈。
仁慈、和善是胜利者才配拥有的面目。
他韩某人眼下还只是走在通往胜利的路上,这些美好的东西,他现在还不配拥有。
笑着上前将台吉搀扶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台吉,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雍人了。”
韩绍没有去夸他战场的勇猛与功劳,只赞了一声这话。
果然这话出口,有些时日不见的台吉,顿时荣光满面。
这就是执念的力量。
在没彻底得到之前,执念,便是所有。
一如某些人少年时,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韩绍面色温和地与台吉笑谈了两句,这才望向一旁有些惴惴不安、面容局促的铁木阿骨打。
作为曾经这支奴儿军的头狼,如今屈居台吉之下,显然是有落差的。
不过在他将那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印在骨子里之前,韩绍并不打算跟他多费唇舌。
只是淡淡道了一声。
“起来吧。”
熬鹰,便在一个熬字。
这样才能在不折损其羽翼、爪牙的前提下,真正让其驯服。
在丢给两人一人一道狼符之后,韩绍也就没有多待。
转而又去了赫连部一趟。
在同样赐给赫连彰、赫连韬父子一人一枚狼符时,韩绍看着脚下匍匐在地的这一对父子,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忽然有些好奇,这日后的某一天,赫连韬这狼崽子会不会在干掉自己所有血脉兄弟后,会不会连赫连彰也干掉。
这般居高临下的俯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