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殊看着唯一的,亲生的,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如此可怜兮兮地跪在面前。
哪怕心中有怀疑,她可能欺骗了自己,依然忍不住心软了。
长瑶她……
除了进宫觐见皇后时,谁让她跪过呢?
“姨母,你这是做什么?长瑶还小,有事好好说。”他沉声劝着,转头又看殷长瑶,“你怎么惹姨母生气了?别倔强着,赶紧起来,给姨母好好道歉赔礼吧。”
殷长殊亲自打圆场。
“哥哥,呜呜呜!”殷长瑶咬唇摇头,泪珠顺着脸颊飞出。
她不回答,也不起来。
李夫人恨声,“长殊,你别管这个孽女,你,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败坏摄政王府名声的死丫头,你爹和长殊那么疼你,你,你怎么能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早知如此,我,我生你出来的时候,就该把你掐死!”
她高声,抬腿狠狠踹向殷长瑶。
“啊!”
殷长瑶被踢中胸口,惨叫着摔倒,“娘啊,娘,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错了!”
她尖叫。
“呜呜呜!”
李夫人听着,捂脸痛哭。
那模样,完全是‘踢在女身,痛在娘心’的嘴脸。
母女俩的‘苦肉计’完美呈现。
“姨母,有话好好说,长瑶一个女孩子,哪好动手打她?”殷长殊拧眉,连忙拦住李夫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又哭又打的,有人告诉他一声吗?
就因为屈修文?
不至于吧!
“长殊啊,我,我,我……”
这一句问话,算是捅了腰眼,李夫人像是终于绷不住,瞬间崩溃了,她一把抓住殷长殊的胳膊,放声痛哭,“我快气死了啊,我也要心疼死了!”
“长殊,你妹妹失身给屈修文了!”
“啊?”
“什么?”
殷长殊一下懵了。
“哇!”
殷长瑶的哭声更大,越见绝望,瑶瑶欲坠。
李夫人捂着脸,一叠连声地道:“长殊啊,昨儿你,你发现了你妹妹和屈修文那畜生的事,我,我也不瞒你,当初他们两个相交,我是晓得的,我一个内宅妇人,不懂朝堂党争,就觉得门当户对……”
“屈修文状元之才,跟长瑶郎才女貌,也算佳偶了,我就没阻止。”
“那段时间你忙,我觉得儿女情爱都是小事,就想等有结果了再跟你说,但,但不晓得为什么?屈家突然反悔,直接把长瑶撇下,自请尚公主!”
“我觉得丢人,就更不想跟你说了,只是让长瑶跟他断了,长瑶当时答应得好好的,但转头又偷偷跟屈修文见面,你问了她,她,她还骗你!”
李夫人顿声。
殷长殊狠狠拧眉,“姨母,骗我……已经不重要了,你说长瑶跟屈修文已经有夫,夫妻之实?”
“这是怎么回事啊?”
算个什么情况啊?
摄政王府家的郡主,婚前存些淑女心思,不算什么,但失身就过了啊!
以后能找什么好人家?
“长殊,我也是刚知道啊,长瑶她,她骗了你,心里害怕难过,就偷偷跑来跟我说了,我觉得她不对劲儿,就连番逼问,甚至打了她,她才跟我说了实话!”
“她,她……”
“你糊涂啊,长瑶,你怎能跟屈修文有苟且,你还骗你哥哥!”
李夫人痛声跪地,锤打女儿。
“哇哇哇,娘啊,我也没有办法啊,当初我跟修文好的时候,是你同意的,我觉得我们会成亲,所以才放了警惕,结果不小心喝醉了,就,就……我也不敢说,修文哄我说马上提亲,我不安地等着!”
“他尚了公主,他说,说因为即州的事,理国公府反悔了!”
殷长瑶断断续续地痛哭。
“即州?”
殷长殊心里骤然一悸。
那是三个月前,他从皇族那里谋算来的地盘,为此死了不少保皇派,里面……仿佛有姓屈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屈家认定他会反逆,所以甩了妹妹,急求尚主向显庆帝表忠心吗?
他沉思着,觉得大有可能。
那,那是他连累了妹妹的姻缘?
殷长殊表情难看。
李夫人和殷长瑶见状,隐晦对望一眼,眸底盈满得意。
“呜呜呜,娘,我,我和修文那个样子,他偏偏尚主,我好害怕又不甘心,就,就几次三番找他理论,但哥哥知道了,他,他问我,我就懵了,所以骗了他,我也不想的,我没有办法了,我都已经跟他,跟他……”
“谁会娶我啊?我一直以为我能嫁他的!”
殷长瑶绝望痛哭,“我的未来,该怎么办啊?娘!”
“你,你,你给我出家,给我戴发修行,我不能让你坏了你哥哥的事,毁了摄政王府的名声,你父王在世时多疼你啊,你,你不争气啊!”
李夫人打女儿。
殷长瑶也不躲,只把唇都咬出血来,“我,我不要,娘,我还年轻,我不想出家,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和修文明明要成亲的啊。”
“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