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吗?喊这么久口渴了吧, 要不要进去喝些熟水?”沈若把二狗拉到身边站着,瞧着那公子哥儿怒发冲冠的模样,一句话让他的表情变得既愤怒又疑惑。
“没说完!先关心关心你自个儿吧!”那公子哥儿冲他们瞪着眼睛。
沈若继续道:“我看你面色青黑, 恐怕失眠已久吧?”随后继续劝他,“脸色这么差, 想必最近也是操了不少闲心吧。”
“你什么意思!”那公子哥儿抱着双臂面露不善, 这小哥儿说的话他怎么听不懂了?
顾允听着身侧人出言讽刺,哑然失笑。若哥儿成长了, 在村里言语恐吓那些造谣婶子的时候还算轻,现在都学会阴阳怪气了。
劝他们别摆摊?还要砸摊子。甫一出现就出言不逊,一言一行完全不是个读书人的做派,倒像是个二流子混混。
沈若是在说他多管闲事呢。他们好好的在这儿拾掇, 也没碍着人家什么事儿, 但人家太欠, 非要凑上来找事。那他也就不客气了,只要这人敢砸他们的摊,他就敢让这小子家铺子开不下去。
要知道, 布庄生意嘛,也不是搞不了垄断。要是他开个布庄,之后他的布艺小作坊还能自产自销, 那成本可就更低了!
他早早地就知道未来大宇可是要大力支持农民种棉花的,到时候棉布的价格绝对会打下来。
“我什么意思你都不知道?”沈若故作惊讶地看着他,继续道:“你长那么大个脑袋就是为了显得高么?”
这就是纯纯的嘲讽了,那公子哥儿哪里受过这种气, 脑门瞬间就红了,站在原地暴怒跳脚。
“你们去!将他们的摊子给少爷我砸了!”公子哥儿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地指着沈若的小摊,眼睛里都要冒火。
“这?”边上那小厮有些犹豫, 看了自家公子一眼。
另一个小厮喏嗫道:“公子啊,掌柜说了他们可是做‘书包’的第一人……而且老爷还没来,您……”
“你们是我的小厮还是我爹的?!”他瞪眼,气得青筋暴起:“快点给我砸!”
小厮慢步走过去,看着沈若眼神里头还带着些歉意。但是他们没法子,作为下人是不能忤逆少爷的。
他们走得实在是慢,公子哥看不下去立刻冲上前去要打砸,手已经抓在了沈若给小摊装饰上去布条上。
就在沈若要去揍这个爱管闲事,出言不逊的公子哥儿的时候,一道夹杂着怒火的嗓音自布庄铺子中传来。
“兔崽子!你在做什么!”里头一个衣着华贵,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像根箭矢似的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扎到了那公子哥儿后头。
“爹?”那人顿时浑身一僵,转过身去看到熟悉的人影立刻咽了咽唾沫,但越想越觉得自个儿没错,顿时将刚才的事儿全抖落出来了。
“……爹,那小哥儿竟然骂我没脑子!我想买他们做的书包都是抬举他们了,竟然这么不识好歹!我今天偏要砸了他们的摊!”
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闻言一下子将大手拍在了这公子哥儿脑门上,邦邦两下清脆极了,沈若听着都觉得疼。
……大概知道为什么这孩子脑子不太灵清了,原来原因出在这儿。
“老子的优点你是一丁点儿都没学着,就学老子砸别人摊子了!?”说完又是邦邦两下。
那公子哥儿气得脸都紫了,但在他老子面前不敢发作出来,此刻就怒红着眼睛瞪着沈若。
那眼睛瞪得都要吓哭小朋友,二狗对上他的眼神就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挡在沈若身前。又怕又想保护小叔。
那中年人瞧着和善些,当着沈若等人的面教训完了自家儿子,便走上前来。
“二位,我儿叫我家夫人宠坏了,莫怪啊。”
沈若没说话,倒想听听这布庄的老板出来是想做些什么,总得有个目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当他们面揍孩子。
他见竟然没人搭茬,自个儿也不尴尬,笑眯眯说道:“你们二位做的那‘书包’啊可是在镇上风靡已久,可真是年少有为啊。”
“不敢当,况且那‘书包’也不是我们做的。”沈若之前心中有猜测他是为了书包来的,没想到还真是。他这么说也不算骗,书包本就是村里头婶子一针一线做的,他可做不来。
布庄老板打了一大堆腹稿顿时派不上用场了,这小哥儿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但掌柜既然提供了这线索自然不是诓骗自个儿的,哪怕不是他们做的,那肯定也是能买着或者说手头上有货源。
布庄老板也是个人精,此刻也不揪着沈若说话,就看向二狗。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视线在他背着的书包背带上停了许久。
“这就是你家的孩子啊,瞧着可真机灵。要是能去学堂上个几年,想必未来定能有一番作为啊。”他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说道。
沈若挑了下眉,这是想从二狗身上突破?
“许老板,你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
沈若先前便听人说过这布庄的老板姓许,脾气不太好,以前砸了别人的摊子不止一次,之后便导致他们店门前这个摊总租不出去。
但因着他家和承包储水街的又有